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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雷霆雨露都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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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的案子重審,順天府尹的門外圍攏了不少的百姓,連皇帝都親自來了。

不止來了,皇帝還焚香祭天,以正天命,完完全全将百姓大計記在心上的皇帝,怎能不讓百姓為之動容?

可這些吹捧的話,落在人群裡謝言之的耳中,卻隻讓他感覺及其諷刺。

不止謝言之覺得諷刺,連謝不凝覺得惡心。

謝家案子重審。

平反了,大雪停下,他作為皇帝知錯能改,還能減免百姓三年是賦稅,受益的是老百姓。

平反了,卻大雪依舊,那就說明謝家的案子與這場大雪毫無關系,這場雪也不是天罰,他作為皇帝雖然有錯,但不至于到讓老天都看不下去。

到時候他依舊減免賦稅,名聲依舊還是他得。

這算盤打的,謝言之都有些想掀桌了。

公堂上,樓書尹驚堂木一拍,開始正式升堂。

“帶上來——!”

一聲高喝,公堂下,就有人被衙役帶了上來。

不過那人坐着輪椅,神色蒼白,臉上還帶着沒能完全消去的傷痕。那坐着輪椅上的身影更是清瘦到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樣。

似弱柳扶風,漂浮無依。

看着他的出現,門外的百姓都忍不住狐疑起來。

“他是誰?”

“不是說今天重審謝大将軍府的案子嗎?他跟大将軍是什麼關系?”

“看他這樣不會是……殘廢了吧?”

門外的聲音不小,足夠讓裡面的衆人都聽見了。

推着謝不凝進來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如今頂着鄭渾皮囊的謝言之。

今日的謝言之也穿了一身正規的服飾,頭戴羽冠,腰纏玉帶,沒了旁人記憶中的浪蕩肆意,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都是端正肅穆。

看到他時,坐在樓書尹後面的皇帝都意外了下。

樓書尹微微皺眉:“鄭小公子怎麼是你?”

謝言之笑了笑,朝樓書尹拱手:“樓大人,謝不凝之前遭人暗算被人下毒損了嗓子說不出話,我路見不平心有不忿,便代他來這裡回一兩句話,還請樓大人寬容一二。”

樓書尹對此沒做回應,隻側眸看向身後的皇帝。

皇帝果然開口了。

“你平日不學無術到處惹是生非,今日怎麼起了這等心腸?”

謝言之道:“謝家案子事關重大,草民即便再不懂事,也分得了輕重,況且我與謝不凝一見如故,也算是與他心心相惜,多少也能知他心裡所想,代他回話最好不過,皇上聖世明君,當然不會佛了草民一番心意。”

一句盛世明君,瞬間就安撫住了皇帝,也讓皇帝的眼裡帶了幾分笑意。

他現在最喜歡聽得就是這話。

“行,既然你與謝不凝一見如故,朕就允許你所求。”

“謝皇上。”

謝言之乖乖站在謝不凝身後。

皇帝又垂眼看向謝不凝。想謝不凝準備強撐着跪下去的時候,皇帝忽地開口:“念你雙腿不便,可允你暫時不跪。”

謝不凝愣了一下,忙朝皇帝行禮,又重新坐好。

在這兩人之後,被兩名衙役押送上來的是個穿着囚衣頭發花白的老者。

老人背脊挺得闆直,一張臉顯得肅然而又陰鸷,這是榮國公張墘,也是張貴妃的親爹。

張墘被押到公堂上,看到公堂後還坐着個身影時,他瞳孔微微一收,身上的精氣瞬間像是被抽走了三分似的。

“罪臣……張墘,拜見皇上……見過……樓大人!”

樓書尹拿起驚堂木一拍,沉聲開口:“張墘,謝不凝,本官奉旨在今日重伸謝城安一案,待案子審完,是放是罰當堂宣判!爾等最好從實招來,若有隐瞞嚴懲不貸!”

張墘未做回應,謝言之倒是忽地開口:“定如實回答!”

樓書尹眼皮微微一抽,沒理謝言之那邊。

他問張墘:“張墘,日前,有人從你府上搜出了你與邊庶将軍李承钊通信,構陷大将軍謝城安一事,你認不認罪?”

張墘嚅動了唇欲言又止。他眸光掃過樓書尹身後那道明黃的身影,也不知道是想起什麼,終究還是壓抑着吸了口氣。

“我……認。”

樓書尹皺眉眼底也有些意外。

他原本還想着如果張墘還想狡辯的話,那他就将那些罪證再拿出來,當場檢驗筆記。

但這老家夥也是幹脆,幾乎毫無懸念也不掙紮地就認了罪。

樓書尹一口氣卡在喉嚨裡面,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可一想到自己身後坐着的人,樓書尹突然間又覺得,張墘認罪也不意外了。

謝言之與謝不凝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

樓書尹放棄拿書信的罪證,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

“既然認罪,那你且将你與李承钊如何串通,構陷謝城安一事詳細道來!這件案子裡面,除了你們還牽扯上了哪些人,全都仔細言明不可隐瞞!否則便數罪并罰!”

張墘顫巍巍地叩了個,一身的精氣神似乎在逐漸流失。

“構陷謝城安一事,全是老夫一手策劃,李承钊隻是與我應和,再沒有旁人牽扯其中……”

話一開口,要再繼續往下面說,似乎也就不難了。

張墘跪伏在地上,那頭似有千萬斤重,一點都沒有擡起。

“謝城安當年在京城鮮衣怒馬,惹得不少閨閣女兒芳心暗許,我那小女兒當年對他也曾情愫暗生,我愛女心切曾舍下這張老臉向他求親,可那謝城安卻三番兩次拒婚不娶,緻使我那小女思念成疾,最後抱憾而終……”

張墘的說法就是,他因為白發送人黑發,因此而對謝城安懷恨在心,一心想要為幼女報仇,在經過這多年的盤算與謀劃,終于将謝城安一家給一網打盡。

這世上最殘忍的,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

張墘老來喪女,受了打擊心性大變情有可原吧?

他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裡怕化的幼女,因謝城安年紀輕輕就消香玉損,為此而記恨謝城安綢缪報複也不為過啊。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喪女之恨也是難消。

一切都合理合情,有迹可循。

更何況謝城安當年的張揚,确實是惹得不少姑娘芳心暗動。

謝不凝聽着這些,呼吸略微發重,他有太多話想說卻說不出來,隻能扯了車謝言之的袖子。

謝言之低頭看他,拍拍他的手。

“真是好笑,别人不娶就是不識好歹還得要被你們一家給記恨,你家那小女到底是有多差怕嫁不出非要纏着人家謝城安娶她?”謝言之譏笑嘲弄的聲音忽地在大堂上回響:“你自己愛女心切,縱容女兒癡纏旁人,憑什麼還要旁人為你女兒的糾纏買單?怎麼你那小女兒是什麼天仙轉世不成,不娶她就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甚至是禍及滿門?”

張墘被謝言之怼得額頭青筋跳動:“你個黃口小兒懂得什麼叫父母之愛嗎?”

謝言之嗤了一聲:“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慣子如殺子!你縱着你女兒癡纏别人,緻使她求而不得郁郁而終應該怪你!也就是你年紀大不要臉才好意思把一切都怪别人的身上!呸老不羞!!!!”

謝言之罵得毫不留情,張墘也被他罵得漲紅了臉。

門外還有不少百姓都跟着附和起來。

慣子如殺子。

不想着管教自己的女兒,卻還把一切都怪在别人的身上?

怪别人那麼優秀,怎麼不怪你自己女兒眼高于頂?

眼看着這風向逐漸偏離,樓書尹拿起驚堂木又拍了幾下。

“肅靜肅靜!”樓書尹沉聲厲喝:“張墘,你繼續說!”

張墘狠狠閉眼壓抑情緒,擡起頭又深深地吸一口氣:“李承钊當年曾有心想娶小女,但小女一心都系在謝城安的身上,後來為謝城安思念成疾郁郁而終,李承钊對小女情根深種多年來也一直未娶,後來邊庶發生戰事,謝城安領旨出兵,我這才找到能将他徹底留在戰場的機會。”

樓書尹問:“事實當真如此嗎?”

“千真萬确。”

樓書尹太頭一喝:“帶人犯李承钊!”

李承钊被帶上來時,身上拷了枷鎖,腳上上了鐐铐,他被押進來時還想反抗,可擡頭時看到公堂上坐在樓書尹身後的人影之後,李承钊人也懵了。

再看旁邊已經失去精氣神的張墘,李承钊牙根兒緊緊咬着,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

樓書尹冷聲問他:“李承钊張墘指定,謝城安戰敗一案,是你與他聯手做局,是也不是!”

李承钊狠狠閉眼:“……是!”

樓書尹忽地一拍驚堂木,厲喝:“還不一一從實招來!”

李承钊咬緊了牙根兒,不太想說,但他發現,上面皇帝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是我的人,偷偷開了西角門,将敵軍放入城中……”

李承钊不得不說也不得不認。

他不認,判刑就是株連九族。

他認,就能給族人留有一線生機。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李承钊心如死灰,低低啞啞的嗓子,交代着他是如何将謝城安置于死地,又是怎麼因此弄得城池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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