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道長輕笑,挑眉問他:“你确定嗎?若你絕嗣,将來那個位置,你即便是坐上去了,底下的大臣也容易動蕩。”
謝不凝也仰起頭,眸光緊緊盯着他看。明明就是說不出話來,謝不凝還是急得雙唇一開一合,想表達自己的意見。
上官君墨摸了摸他的手,道:“上官家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還有不少其他的人,日後若是大臣鬧騰,直接選個親王的子嗣過繼便是,這江山也斷送不了。”
“你想好了?”青楓道長正經了神色:“取心尖血,可不容易,稍有差池,就會一命嗚呼的。”
“旁人或許是會,但我相信你。”
“……”
青楓道長感覺自己被噎了一嗓子,但想了想他也懶得糾結。
畢竟當年他就欠謝城安一個人情,如今還了才能繼續修行。
上官君墨願意貢獻心尖血,青楓道長也不耽誤,立即就讓人去準備一間靜室。
謝言之原本想跟着去的,但被青楓道長拒絕,理由依舊是他陽氣不穩,洩過陽元容易出事。
謝言之對此:“……”
很無可奈何。
陸淮商倒是笑了,可也不敢太過明顯,隻是淺淺地牽了一下嘴角,就抓着謝言之的手不肯撒開。
兩人等在靜室外頭,想第一時間知道裡面的情況。
靜室裡,謝不凝已經昏睡了,他身上紮着青楓的金針,封閉了身上的感知,當雙腿被青楓道長敲斷的時候,他也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再沒有其他反應,倒是守在他旁邊的上官君墨忍不住有些心疼,連着青楓道長手腕上,那藏身在鍊子裡的鄭渾受到了驚吓。
鄭渾想起之前突然落在身上的棍子,打得他到處翻滾,像是要碎了一半,此刻看着青楓道長毫不遲疑地敲斷謝不凝的雙腿,就下意識低把自己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青楓道長察覺到他的異常,又再看他這樣慫樣,随即青楓道祖臉上不禁帶了笑意,到底是沒說什麼。
上官君墨褪去上衣,躺在謝不凝的身邊,他的雙手與謝不凝的雙手交握指縫交纏,确定謝不凝沒有什麼不适,他緩緩呼一口氣,便閉上了眼,直到心口傳來一陣鈍痛時,人就跟着失去了意識。
渾渾噩噩間,仿佛是回到了年幼的時候,他被謝家三郎按在地上揍了一頓,半天都爬不起來,身份使然又讓他哭不出來,隻能氣紅了眼,咬着牙不服輸地盯着那謝家三郎。
結果還被謝家三郎一陣嘲笑,頓時就給哭了。
小小的人咬着牙根兒瞪着眼,明明滿臉的倔強不舒服,卻偏生又氣得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滴落。
後來來了個人,穿着一身的盔甲,比他高半個頭,蹲在他的跟前将他輕輕抱住。
“好了好了不哭了,一會我就幫你去揍三弟,讓他好好給你道歉,乖啊,不哭了。”
他怔住了,揚起小臉,奶聲奶氣地帶着幾分委屈:“你是誰啊?”
“我?”對方笑了笑:“我叫謝不凝,以後算是你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