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秦雲雁眯了眯眼睛,這個沉默寡言的戊一八五他見過,也終于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聲音耳熟了,是那個失蹤的刑警小羅。
失蹤後就沒聯系過姜一葉了,不是卧底,純粹被洗腦了。瞅他現在唯唯諾諾的樣子,看不見上次見他時青澀但正直的影子。
亦或者那樣子是他演的。
秦雲雁将身份牌遞回去,擡眼望向不遠處複皇總部高聳的城牆,黑壓壓的,給人十分不暢的感覺。
他十四歲的時候逃出來過,現在用老舊的靈魂回來了。
丙婉與此同時将秦雲雁的身份牌遞過來。
【甲】編号:顧雩風分屬:攝政王 權限:丙
秦雲雁看後冷笑一聲,這群舊黨的人也防着他呢,就給了個丙的權限,過大門都需要安檢。
丙婉收回手時在他肩頭拍了拍,把雜塵拍了下去。秦雲雁與她對上目光,不明所以地笑了。
過了安檢這一層,幾人分散,由丁十九帶着秦雲雁換了輛車,開向劉乙的地盤。
那叫一個奢華,那叫一個壯觀。
“劉大人不是有生意想和我談嗎?”秦雲雁地四次推走來“推銷”的小孩,撇開眼睛不去看舞台上露骨的表演。
他甚至還沒從暈車的感覺裡退出來,就被拉到了風月場所。
耳畔豪擲千金隻求表演者再脫一件衣服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有人當場拍下那些漂亮的人,帶走或不帶走地折磨。
“大人不喜歡這裡?隔壁樓還有玩錢和面粉的……”丁十九也是左擁右抱,招呼着其他人給秦雲雁灌酒。
“我感冒,吃頭孢。”秦雲雁直接拒絕,駭人的氣場不耐煩地溜出來,把一圈人都吓跑了。又問了一遍劉乙呢。
“大人說先請您好好玩玩,來展示他的誠意。”
秦雲雁又是一陣頭疼,這一圈人根本沒有有話語權的,他打探消息都做不到。
他眼尖地瞅見旁邊人在抛籌碼,忽然有了主意。
不是想耗着我不讓我碰機密嗎?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帶我去賭城。”他命令道。
“好嘞。”
兩個小時後,丁十九看着一邊彈煙灰一邊讓人把桌子旁邊已經破産的人清出去的秦雲雁陷入了深深地後悔。
這已經是第三桌越賭越眼紅,最後把财産都送給秦雲雁的了。
複皇的賭局賭奴隸的多,偏偏這家夥不要命隻要錢。看着單純好欺負,剛上桌就輸了一千萬,等後面其他人上了頭,笑眯眯地把籌碼全攏了去。
“見笑了,很久不碰牌手生了。”他甚至壓着牌面緻歉,黑眸盯住旁邊的人,笑道:“把線收回去吧,你的牌換完也沒我的大。”
等這遊戲的對手都沒了,他又轉向其他賽場,比如俄羅斯輪盤賭。
賭奴隸的命。
他說:“這樣一點也不刺激。”然後擡手往自己腦袋上崩了一槍,空的,然後扔向桌面。
周圍一片寂靜。
“裡面現在有一枚實彈,誰輪了空我給他五千萬。”
有人迫不及待地朝旁邊的奴隸開了兩槍,運氣好都是空的,但吓得那漂亮的孩子癱軟在地。
秦雲雁不慌不忙地補充:“還有三次機會,對自己開,誰都可以參加,不限等級。”
于是被奴役的争着搶着去拿那左輪手槍,有了錢他們就可以脫離奴籍,就算死了也無所謂,好歹有個痛快。地位高的又威脅他們不讓他們拿,自己又不敢去碰。
又是一團混亂的場面。
秦雲雁在隔壁桌無聊地扔着骰子,他其實想把槍帶出去的,但門口有人搜身,丁十九還一直盯着他,根本沒辦法操作。
他好歹活了這麼多年了,什麼都接觸過,之前無聊到瘸着腿去戰場上撿頭骨玩。什麼也都會一點,跟賭王賭神什麼的比不了,但來這裡炸炸魚還是可以的。
跟錢相關的東西,他就沒輸過。
如果他想,他甚至能畫幾個圈把這些人的智力封住,但那樣沒意思,而且會惹來世界意識的報複。
所以随便玩玩吧。
亂糟糟的人群中傳出了槍響,最後是個衣着暴露的小孩來領錢,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
秦雲雁從亂糟糟的人群中聽到了他的主人想拿他試槍,前兩槍若有中的,他的主人就能領後面空彈的錢,若沒有中的,最後一槍就廢了。
而這個小孩在第二槍時發了狠,奪過了左輪,朝迫害自己的人開了一槍。最後他在血泊中朝自己開了一槍,空的。這意味着他自由了。
在複皇以奴殺主是大罪,可一千萬足以搞定。
秦雲雁盯了那孩子幾秒,點了點頭,他對敢反抗的人一直是一種欣賞的态度。他将手裡赢來的籌碼放在小孩手心,說道:“好好活着吧。”
然後扭頭壓了44号。
也不知道這孩子能活多久,或許昙花一現,或許像何憐葉那樣攀上頂峰。
無所謂了,反正這地方夠亂的,秦雲雁不介意添一把火。
他将左輪手槍拿來,塞了兩枚子彈,依舊毫不猶豫地朝自己太陽穴開了一槍。
“這次六千萬。”
越想死越死不了,秦雲雁深谙此理。耳朵微微發熱,他有一種今天自己怎麼開槍都死不了的感覺。
秦雲雁揮揮手,讓推着籌碼小車的丁十九跟上,尋覓着更有意思的遊戲。
這賭城還挺大的,甚至有賽馬場。
他靠在座位上,仰頭望天,天色将黑。這賭場的光太五顔六色了,都屬于光污染了。
也不知道阿錦怎麼樣了,憑他的本事很快就能意識到被我耍了吧。
會很有意思吧,真想看看那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