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已經把榛名湖邊的遊客聚集地都走過一道,今天是工作日,人流量并不大,但他什麼也沒有找到。
現在驚動警方的話,如果明幸是被那個組織帶走了……不,不可能是被組織帶走,按照明幸透露出來的那些人的行事風格,自己作為可能的知情人士一定也會被帶走——還會被用作要挾的把柄。
吉田決定去昨晚露營的地方找找看,現在他隻能相信自己的直覺。
等吉田回到榛名山上,天已經全黑了。就在他們昨夜露營的地方,有一夥人建立起了新的營地,但篝火已經熄滅多時,殘餘的灰燼都冷掉了,帳篷也變得破破爛爛,到處有着争鬥或者搏鬥發生過的迹象——這不是個好消息。
入侵者根本沒有遮掩自己的行蹤,雜亂的腳印延伸向昨晚他和明幸夜遊的方向,吉田悄悄摸向自己的格、洛克,朝濃密的樹蔭走去。
在比昨夜更深入的地方,小路分開成了兩條。一條路看上去像是最近使用過,另一條則被鮮少使用。枯黃和深綠的葉子鋪滿了地面,然而現在榛名山還在春末。
這裡有點像明幸的畫……吉田強迫自己不去想友人的安危,踏上了那條看起來更多人走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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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學意義上講,他們已經是死人了。再過幾小時,等到轉化完全結束,他們就再也不能算作人類——所以我做了我會做的選擇。”吉田在椅子上向後仰倒,更深的疲憊湧了上來。
“那些尖刺是……”盡管講述者的語氣古井無波,但降谷零還是聽出了場面的殘酷和血腥。
“是那個東西的入教儀式,也是‘啟示’的來源,”吉田不願多作解釋:“你為什麼不試試查閱一下學校的紙質圖書館呢?”
“條件允許的話,我會去的。”其實他已經去過了,但是圖書管理員看過他的資料後要求他找人陪同再去保存區。
“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就是事件報告裡寫的那樣。我想救人,但是人已經死了;我沿着路繼續查探,就這樣發現了他們的營地;我報警,申請警方多帶點火力增援;群馬警方聽從了我的建議,邪敎徒負隅頑抗,邪敎徒全軍覆沒。”
“或許并沒有全軍覆沒,他們八年後卷土重來,還帶着幾乎一模一樣的教義。”降谷零還是不能理解。
“因為他們永不止息,他們必将回歸。”
“那麼,這會是一項長期任務咯?”降谷零抱起手臂。
吉田扶正眼鏡,新奇地看向降谷零。
“雖然上次你拒絕了我的推薦信,不過,降谷先生,如果你想換一份工作或者再找一份兼職的話,請一定記得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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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這次不太順利?”
貝爾摩德冷笑一聲:“呵,我早說過,我跟那群瘋子相性不合。”
“倒是你,波本,聽說你跟那幫阿卡姆人處得很好啊。”都被BOSS破格提上來當新的相關事務負責人了。
“一點秘密主義者和神秘學的巧妙緣分而已。”安室透微笑着嘲諷了一句。
貝爾摩德不願再看這人的嘴臉。大明星就算生氣也非常注重面部表情管理,她贈給安室透一個冰冷的眼神,推開酒吧大門走進夜晚的東京。
“你的運氣倒是好。”酒吧裡的另一人點起一支煙,組織的TOP KILLER看向這個不久前剛升上來的負責人,不爽地眯起他那雙綠寶石般的眼睛。
琴酒雖然樂得看到兩個秘密主義者掐架,但他也不待見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喜歡渾水摸魚的貝爾摩德和狡詐陰險不擇手段的波本,哪一個都跟他氣場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