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事風格是真狠，左侍愣了一下才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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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侍指揮府上人手收拾殘局，右侍想了想告退離開，找了個隐蔽的地方給無昔千裡傳音。

他聯絡完側身往後園的方向望去，此時的郁塵悠閑地倚坐在桌邊，看着那些屍體被擡走。不久前與黑衣打鬥的場景曆曆在目，右侍忽然意識到，歹徒一口氣就來那麼多人顧及的或許不是太師府，而單單是郁塵這個人。

巫師是誰？這股詭異勢力還與昊阙王室有勾結？他們又為什麼要抓郁塵？

以及那會兒打鬥時他似乎在某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神力波動，他剛才找機會問過左侍，左侍也感受到了，所以很有可能那群黑衣中存在着……神。

各種迹象表明，郁塵的來頭絕對不簡單。不過左侍在傳音時未急着講述，隻是說太師府遭襲，來者近十人極似與三年前的暗箭傷人者一路，意圖抓走夫人，危機已解夫人無恙……

誰知僅幾句話就把主上給召回來了。

右侍剛若有所思地往後園方向走了一段，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擡眼去看時，無昔已不知從哪現身然後走向郁塵。

無昔身上還是戰衣，發絲有些亂，戰衣上沾有一點血迹，想來經過惡戰，但人看着沒什麼事，上來便擔心地問：“你怎麼樣？”

郁塵見到他也很吃驚，道：“你……你飛回來的啊？”

而且這才過了多久，傳信過去也沒這麼快吧。

無昔隻好說：“我的耳目事先察覺了大王子的動向，我便提前趕回來。”

郁塵：“……哦。”

郁塵擡手想為無昔擦拭他戰甲上未幹透的血液，被無昔阻止了，無昔握着她的手說：“髒。”然後用袖子給自己擦幹淨。

郁塵問：“你臨陣離開，那邊沒關系麼？”

邊境正在打仗，他這個主帥突然離場，也太随意了。

無昔道：“我已囑咐清楚。仗，也快打完了。”

這仗本沒什麼懸念，直至不久前收到郁塵遇襲的消息才發覺這也許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目的則在郁塵。那股神秘勢力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所幸，她安然無恙。

郁塵：“那你……還要回去？”

無昔：“嗯，收拾戰局。”

無昔擔心郁塵安危，想把她帶在身邊，問她要不要陪他一起，郁塵自然也擔心無昔，遂同意跟他一道去邊境戰場。

郁塵後來想想覺得其實大可不必，但是情愛這種東西就是喜歡找點麻煩。

無昔邀郁塵共乘一匹馬，郁塵雖不抗拒這個親近的機會，但是她撫着馬鬃說：“一馬馱兩人，馬兒多累呀。”

無昔勾勾唇說：“依你。”

于是一人一匹馬同行前往邊境戰場，花了差不多半天。郁塵有點懷念以前揮舞着羽翼任意遊走的日子。

到邊境城門時戰争已經結束，昊阙軍隊擊退了外敵，援軍無大傷亡，但戰後的土地總是屍橫遍野。

郁塵以為自己把往事藏好了，怎知羽族覆滅一事給她心裡留下巨大陰影。她走出城門，看到鋪在身前的屍海，仿佛回到了羽族被殘害的那日，極度的恐懼與悲痛令她當場崩潰。

“啊啊啊……”

無昔忙攙扶她，這平日沉着冷靜的女子變得激動不已，滿面通紅，額邊暴起青筋，眼眶也發紅，不斷溢出淚來，渾身都在顫抖，站着的力氣都沒有。

無昔面對她這個樣子頓時驚慌失措，“你怎麼……”

這時趕到戰場的郁景沖了上來，将郁塵從無昔身邊奪過，用臂彎護住她。

她癱坐在地上，顫抖的手或是抓自己劇痛的頭，或是捂上沾滿淚水的臉，哭着，或撕叫或低呤，顯得萬分狼狽與無措。

郁塵聽到了郁景的聲音，聽到郁景急切又小心地安撫着她，聽見他對無昔怒吼：“你帶她來這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