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銀街5号，瑪格麗特小姐。”

“白金路13号，桑德勒先生。”

“紫水晶大道7号，南希女士。”

……

每當傑克報出一個位置，巴倫就會順勢落筆留下墨點，不多時墨點已密密麻麻遍布整張地圖。

這些昏迷之人的方位具體映射到黑石城内，似乎并沒有什麼規律，如同打翻的棋簍般雜亂無章，讓人摸不着頭腦。

“已經說完了嗎？”

見傑克沒再繼續，巴倫當即讓系統複制了份原件備用，同時從抽屜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尾款。

錢币碰撞聲叮咚悅耳，他将鼓囊囊的袋子遞入傑克掌心，“做得不錯，這是你們應得的報酬。”

“放松，這次裡面可沒有石頭。”

傑克一聽就知道巴倫在内涵曾經的自己，紅着臉撇嘴道：“我當然知道，以後不會被你再騙了！”

“算你有長進，也不許再去城門口偷東西哦~”

“切，多嘴。”雖然口頭這麼說，傑克還是别扭地垂下頭：“我明白，鼹鼠幫不會再去偷，也不會再去搶，安安分分做守法城民。”

狐狸主教滿意颔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

“又是些神神叨叨的話，真搞不懂。”鼹鼠老大悄咪咪翻了個白眼。

“怎麼回事，你似乎對你的金主頗有微詞？”

“絕對沒有！”

“哦，那你的意思是金主眼睛不好使？”

“話都被你說了啊！”

“所以金主不識擡舉？”

成功把小孩逗炸毛後，巴倫情難自禁地露出笑意，揉了揉傑克的腦袋：“任務到此為止，如果有需要我還會去城西找你們的。”

聞言傑克隐約有些失落，語氣低沉：“那麼我，就先走了？”

“無需傷心，哪怕沒有任務需要，我也會主動探望傑克老大。”巴倫耐心安慰。

“誰！誰傷心啊，才不缺你一個，沒錢别來煩人！”

在傑克氣沖沖推門逃跑後，系統于腦海内發出感慨：“用你們現代人的話講。”

“這些年頭，傲嬌已經退流行了啊。”

回歸正題，其實傑克所搜集的信息自然不止昏迷者的地理位置，還包括其基本信息與經曆。

“統子，幫我提取出他們的共同特征。”巴倫細細把紙張攤開鋪滿桌面，方便系統掃描錄入。

“合并同類項中——提取完畢。宿主，他們都是聖天母的信徒。”

“雖然黑石城内外聖天母信衆并不罕見，但他們算得上格外虔誠的那批，是真正願意奉獻所有的堅定追随者。”

簡單來說就是狂信徒，巴倫對此很熟悉。

畢竟麥鎮華夏教會就收編了不少狂信徒，轉職成為傳火者後能力非常出衆。

可惜無論他如何眼饞心動，目前都必須先解決奧菲利亞的問題才行。

“倘若我就是奧菲利亞，會怎麼做呢？”巴倫試圖換位思考。

最壞最糟糕的情況，假定對方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聖天母的信仰，事情下一步會怎樣發展？

所有的故事都必須有個結尾，正如所有的故事都必須有個開端。

隻要探明她産生動搖的根本原因，自然不難揣測結果。

“米切爾，還有波普曼。”這是他能想到的兩位城内最了解奧菲利亞的人。

“現在看來，我得先去教會一趟。”思及此，巴倫當即帶上資料準備動身，趁與米切爾約定的碰頭時間到來前。

由于隻隔了幾個街道，他并未選擇讓布萊爾随從，而是自己步行前往。

“薩卡斯在嗎？我有要事向波普曼主教禀報……薩卡斯？”

無人響應，教堂内出乎意料的寂靜。本該日夜不休燃燒的燭火已經熄滅多時，空留燈盞内幹涸凝固的蠟滴孤獨咆哮。

波普曼确實吸取了教訓，特地将每日駐守的教士人數增為二人，卻依然沒能避免意外發生。

薩卡斯和身旁陌生的年輕教士倒伏在冰冷的地面，其中那位年輕教士指尖還攥着半濕的抹布。

“統子你作證，這次可不是我幹的。”

“宿主清清白白！”

神情變得嚴肅，巴倫簡單測過兩人的生命體征，順便把他們撈到椅子上開始思考對策。

“有些麻煩，好在我記得波普曼的住址，之後還能再找到他。”

“不過在那之前，讓我重新确認一遍。”

簡單放松下心情，接着輕車熟路地燃燒信仰，借用趾離權柄。

霎時巴倫的身體仿佛被按了暫停鍵，意識則高高升入夢的混沌領域。

他緩緩睜開“眼睛”，再度觸碰到了那層無形無色的薄膜。它牢牢将兩人包裹在内，既是保護，也是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