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明明是冬季可婁仲的脖頸上卻滲着一層冷汗,“我所言皆真!”
“那你和他又是什麼關系?”季羿誠還是懷疑任曦,他的目光從婁仲身上移向任曦。
“我…她…”
任曦主動道:“看不出來嗎?他身上的傷除了我還能是誰弄的?”
“我在問他。”
獵策街的那幾個乞丐也在此時趕來,本想偷襲卻在看到婁仲被壓跪在地上時,沖了出,“放開老大!”
所有弟子見狀紛紛拔出了佩劍,季羿誠又指着任曦問他們,“此人你們可認識?”
幾名乞丐看了眼任曦,她這副易容的模樣他們是見過的,可大家都不是傻子,領頭的嚣張道: “我管他是誰!你趕緊放開我們老大!”
季羿誠大腦快速思考,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假的,而且剛剛他探了眼前這個人的靈脈,是枯竭之象,對他們來說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威脅。
分析片刻後他将劍從婁仲的脖子上取下,卻遲遲沒有收回鞘中,任曦不耐煩地輕啧了聲,“……既然你不信,我看我們也沒有同行的必要了。”
她重新将婁仲拉起準備離開,身後那些獵策街的人也紛紛跟上,臨走前還是心軟提醒:“别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最好不要分開行動,這樣還能有些勝算,死的人也能少些。”
季羿誠并沒有要放他們走的意思,“站住!”
虛空被撕開一道口子,一身墨藍的魅霜挽着妖炎從中踏出,身後還跟着不少血煞門的人。
魅霜嬌媚道:“是要站住呢。”
“今天在場的,一個都别想跑。”妖炎随之附和,露出詭異猙獰的笑。
原本還算安靜的樹林瞬間騰飛起不少飛禽,無不宣布着大屠殺開始,任曦無奈地歎了口氣随後喚出斬淵,揮劍前還不忘扭頭朝幾個乞丐囑咐道:“躲遠些,小心血濺到你們身上。”
季羿誠沒想到出門帶他們曆練一下竟還會有人來搞暗殺,任曦飛到他身邊替他擋下緻命一擊,而後打趣,“現在相信了嗎?”
“你到底是誰?”剛剛懷疑的人此刻救了自己,季羿誠也放心了戒心
“我說過了,一個小小散修。”
“……”季羿誠怎會信這種鬼話,這是眼下沒功夫和她争論。
一聲鳳鳴吸引了任曦的注意,隻見不遠處的任溫瑤喚出赤月神弓,火鳳從她背後忽現而後直直沖向蒼穹。
“她改修弓箭了?”
“是啊,你不知道也正常,她家被一位叫任曦的女修滅了門,從那之後她就改修弓箭了。”
“怪不得你們叫她神女,她手上那把弓名赤月,是一件神器。”
“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一邊打鬥一邊說話讓季羿誠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他抽空一字一句地朝外蹦,“前段時間碧陽宗降神谕了。”
“神谕?”
“是啊,據說她本是神,但陰差陽錯下界了,天上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她,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大家才尊稱她為神女。”
任曦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她驚詫地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季羿誠繼續道:“不過也是,畢竟像赤月神弓那種神器也非一般人能擁有。”
任曦抽了抽嘴角,不過也好,讓她代替自己回到那個吃人的地方,真沒想到任家人偷走的自己的那一滴精血竟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
不少的仙門弟子倒地不起,可血煞門的人卻源源不斷地湧入,就連實力強悍的季羿誠都有些累到失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任曦下意識想使用神力,卻在下一秒又将神力收回。
她糾結極了,畢竟自己苦苦修煉了那麼久,結果還是需要神力相助,可自己現在初升金丹若不用神力就隻能看着許多人死在自己眼前。
到底該怎麼辦…
玹麟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任曦不自覺想起這段時間做夢老是出現在自己夢裡的那個名字。
餘光無意中掃到獵策街的人,面對魔修他們手無縛雞之力,一個乞丐為了保護婁仲被一刀捅穿,婁仲眼底泛起猩紅,準備和那魔修同歸于盡。
可現實是,隻有他一個人死,眼看那刀就要劈向他,任曦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朝地上一任,随後便出現在他身旁,用斬淵擋下。
她閉眼,随後太極八卦陣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增大,法陣轉動随着任曦的意念變化,魅霜和妖炎也意識到真正需要對付的不是眼前這神女而是角落裡那個不起眼的少年。
仙門增援趕來,妖炎咬牙不甘道:“撤!”
任曦一口黑血噴出,到最後她還是沒有用神力,這也是她憑自己修習的力量救下那麼多人。
她虛弱地笑笑,在季羿誠震驚的眼神中甩出符咒帶獵策街的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