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什麼？”59号雖然停下動作，但手中的掃帚可沒有放下，依舊警惕地看着林筱，“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說服我，我就放過你。”

這就足夠了。

林筱慢慢把自己的手從刀刃下挪開，靠在一個支撐點恢複體力：“你是在那個有時鐘的建築裡進行的改造，我沒說錯吧？”

59号被改造的事實肉眼就能觀察到，也就幾天的功夫，他來不及出園區。所以能進行改造的地點就那麼幾個，最有可能的就是行政樓和那個不知道用處的建築。

既然都是盲猜，那就挑一個大的，她就賭是那個建築。

賭錯了，不過是繼續打一場，賭對了，她既能得到59号的幫助，還能了解那個建築的功能。利大于弊，這有什麼不能嘗試的？

看着59号逐漸無力的姿态，林筱知道，自己又一次猜對了。

這對于林筱而言還好事，但對于59号來說，無異于告訴他他整個人就是個笑話。

他，他們，甚至幾乎所有中下城區年輕一代都在為從這個選秀節目裡出道而努力，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原來一直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甚至，他看着自己掌心凸起的骨節。

原來，他就是為了那麼一個謊言犧牲了所有。

“你想做什麼？”59号大緻信了林筱的話，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林筱的用意，“我不可能為了你和節目組作對。”

就算知道了節目組滿是謊言，但它畢竟來自上城區，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下等人可以對付的存在。

“不需要你做什麼。”這裡沒有時鐘，林筱隻能大緻估摸出時間，“告訴我評委在哪裡就行。”

他們選手不能自由活動，但59号清潔工就有正當理由出入各個房間，他應該知道評委會出現在哪層，哪個房間。

“不知道。”59号搖頭。

林筱懷疑地皺起眉。

想要前往上城區，唯一的途徑就是出道。不管他們現在的身份是什麼，最終還是要以選手的身份赢得最後的出道位，讨好評委是他們一緻的捷徑，59号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我們隻能在自己的樓層内行動。”既然答應了林筱，59号也說到做到，沒有藏私地說道，“就算你可以前往其他樓層你也見不到評委，他們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可以有很多解釋。比如不在這個建築，不在這個園區，不在……這個星球。

所以59号說的是哪種？

但59号沒有繼續解釋“不在”的意圖：“但你可以換上我的衣服去演播廳。”

選手出現在演播廳很顯眼，但清潔工出現在演播廳就沒那麼顯眼了。

但也隻是沒那麼顯眼，不代表就不會引人注意。

“你去了就知道。”59号沒有解釋的意思，脫下自己的外套放在一旁，“等你回來放回這裡就行。”

他看上去要出去。

“你要去哪？”林筱不放心地問。

“我沒打算出賣你。”59号眼神陰郁，但還是回答了林筱，“我出去散散心，也給你制造機會。别讓我失望，56号。”

林筱直覺她59号有所隐瞞，但直覺也同樣告訴她，59号現在對她沒有惡意，所以林筱沒有阻攔。

等到洗手間看不到59号的身影，林筱這才套上他的衣服，整理好臉上的妝容傷口，往回走到演播室門口。

除了選手出入的後台大門，還有一扇小門是專門留給後勤人員的。

林筱側身而入。

後勤人員所在的位置一片漆黑，這倒方便林筱隐藏自己。

她摸索着附近，正巧在靠近門的位置找到了一些清潔工具。索性，林筱将這些都裝備上，既是僞裝身份的工具，必要時也能成為趁手的殺器。

這些清潔工具大體上都是林筱熟悉的模樣，她用起來也順手。真要說起來，這還算她本職，畢竟她上一份工作就是幹這個的。

雖然具體的活不太一樣。

僞裝完成，借着光影的遮掩，林筱來到更明亮的地方擺好姿勢，光明正大地看起别人的舞台來。

怎麼舞台上有兩個人？

林筱心中疑惑，手上的動作也不禁停滞。

“有點眼力見！沒看見這個節目都要結束了，怎麼還不上去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