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語回宿舍後并沒有收到“盤問”,但頂着兩位舍友炯炯有神的目光,她坐回自己的座位,輕歎一口氣:“親愛的兩位小姐,需要我來做一場約會播報嗎?”
“就等着你這句話了!”沈知光“噢耶”一聲,馬上笑眯眯地一蹬小腿,電競椅小蝴蝶似的飛過來,甜甜的奶油香包裹周圍空氣。
而白大小姐八風不動,面上故作淡定,但眼裡亮亮的光早就暴露了内心。
林不語抿嘴笑:“總體來說,這場約會和我想象的不同,他本人好像沒線上的話多,看着有點呆,但人還是很好的……”
她不急不緩,把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挑着重點講了講。
沈知光若有所思,手上給她遞可頌:“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預備戀愛的模式呢。”
林不語接過道謝。
她飯量挺大的,但剛和許觀棋見面,出于那一點朦朦胧胧的小心思,林不語不敢吃太多,晚飯隻吃了五分飽。
但依據自己的習慣和養生法,她晚上都得吃八分飽,不然臨睡前會餓,身體不舒服。
林不語咽下綿密絲滑的奶油和面包,應道:“畢竟我也沒談過戀愛,但又不想跟着網絡聲音走,幹脆自創個方法,提前了解一下對方,确定彼此都是足夠真心後再談。”
今天下午,林許兩人進行了場“約法三章”——他們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喜歡什麼,對對方喜好的揣摩隻靠日常相處。一個月後,兩人給彼此出卷,全部及格後才能正式進入戀愛關系。
“可是不語,我看抖音上的男生好像都很讨厭女朋友的考驗,那些情感視頻下都是這樣的案例,這個小許會和他們一樣嗎?他…有沒有對你的想法提出不滿啊?”
雖然這話有點潑冷水的“挑撥離間”感,但處于對好友的擔憂,沈知光遲疑片刻,還是出聲詢問。
“……我不知道。”
很久,林不語輕輕搖頭,“之前對他的印象太好,濾鏡已經很濃了,我很難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林不語懂男人的惡,并不代表當她置身事中、就能敏銳地察覺這份惡。
有句話是清醒的沉淪。可能用在這裡會稍顯嚴重,但就現狀看來,确實如此。
林不語甚至不想把所有負面的詞語加到許觀棋身上,她希望他始終是真誠灑脫的李逍遙。可能有些魯莽,可能有些馬虎,但那份真誠永遠是對林不語的必殺技。
安靜聽了許久的白懿風終于張了嘴。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啊,”白大小姐笑出聲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因為異性患得患失。”
說着,她擡起手表,一本正經:“這可要好好記錄一下。20xx年x年xx日九點三十八分,新手林不語路遇魅魔許觀棋,拼盡全力無法抵擋。”
當事人選擇背過身去,默默捂住加速绯紅的臉。
她偷偷心想着,并非全力。
“風風風風,那你能不能幫忙給不語梳理一下呀?好歹提些建議。我們兩個是旁觀者,肯定看得比她清,不過我還沒談過戀愛,意見的含金量不高。你是正經曆的人,還把祝硯何調得那麼好,肯定更厲害!”
沈知光誠然是位熱心腸。
白懿風責怪似的嗔她一眼:“又開始胡言亂語?祝硯何性子就那樣,哪裡是我調的。”
“不語擡頭,别擋臉。”調笑過後言歸正傳,白懿風拍她肩膀,“聽我說。”
“嗯,我聽着。”林不語隻露出點兒眼睛。她臉太紅了,得緩緩才能見人。
“首先我們要明确一點,多數男人都是有奴性基因的,但調出奴性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白大小姐剛出口就是王炸,林不語也不捂臉了,直接驚訝:“這、這和奴性有什麼聯系?”
“人變好很困難,爛卻是一瞬間的事。尤其是男人,他們的新鮮感過得太快了。在多數戀愛關系中,往往是女生越來越愛,男生卻逐漸冷淡。”
白懿風攤手,“可是以我自身情況來說,祝硯何太負責任,以至于他不算男人,故參考價值不大,我隻能從你的角度出發,讓你的利益最大化咯。”
林不語聽了,不禁低下眼睛:“這個麼……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