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你們宿舍這是……拖家帶口來上課?”同班女孩兒驚訝地看着眼前六人,莫名的尴尬與興奮并存。
要換了旁人,她肯定要罵一句“裝貨一群,把公共教室當大床房啊”,可這六位長得好看,關系也算好,根據第一印象,她隻覺得好嗑。
白大小姐禮貌微笑打招呼,然後開始自顧自地玩手機,祝硯何幾乎是死闆地“恪守男德”,隻專心地跟着女朋友步伐,她幹什麼自己就幹什麼。
沈知光尴尬得不行,她幹笑幾聲,想要暫時松開身邊同樣微笑的男人,可手上就像綁了什麼契約,怎麼都掙不開。
她讨饒似的看他,小聲極了:“學長,你别這樣行不行啊?”
“怎麼了?”男人垂頭看她,嘴角上揚,語氣溫柔而平淡,卻平白地讓沈知光噤了聲,縮了頭:“沒事……”
作為唯一一位異校者,許觀棋卻如魚得水,自然無比地跟人打招呼:“同學你好啊,我是林不語的男朋友,喊我許觀棋就行。早就聽不語說她們班女孩都容易相處,今天看了還真是,非常面善。”
林不語掩唇輕咳,忍着雞皮疙瘩介紹:“嗯,這是我男朋友,隔壁東大計算機系的。”
小許發揮穩定,一如既往地社牛。
“你好你好。”女同學笑兩聲,把座位默默調整到前面一排。
這長得也不像學計算機的呀,性子也不像,不語吃的真好。
實話實說,漂亮的人就是很打眼,雖然和隔壁宿舍的女孩關系不錯,但她不想離焦點太近,還是遠點好。
許觀棋和沈知光有過一面之緣,原本他是不記得的,但在林不語“憶往昔”之下,他成功地回想起來。
本着半熟人的男朋友要比生人的男朋友關系更近一點,許觀棋主動往裡進,想着和沈知光男友坐同桌,可顯而易見的,那男人想錯了。
他嘴角的笑意在許觀棋主動靠近時消失,目光瞬間變得冷淡,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同為男人,那點小心思許觀棋看得一清二楚,他非常震驚。不是哥們兒,你真假的?我會當着自家女朋友的面去勾引别的姑娘嗎?
他對象可是舉世無雙的好,除非是腦袋被踢,自己怎麼可能會喜歡别人。
沈知光在某些時候很呆,看白懿風和林不語并肩坐了,她有點委屈地摳祁長弦手心。
“手上不舒服嗎?”祁長弦坐下,以目光驅逐即将坐在沈知光身邊的男生,直到她身邊坐下一位雙馬尾女孩兒。
這位一看性取向就是男,可以坐。
沈知光沒在意男朋友的目光,隻顧着氣餒:“沒有不舒服,就是想扣扣你。”
“嗯,以後換個地方摳。”祁長弦溫和地應和她。
也不知道沈知光聯想到了什麼,雙頰噌的一下就飛上紅霞,幾乎是氣急敗壞地扭他手背,壓低聲音罵:“祁長弦臭流氓……!”
祁長弦微微一笑:“還沒開始,先攢着。”
等以後再罵也不遲。
沈知光不說話了,直接趴桌子上專心臉紅。
*
“大家一起吃飯?”
晚上十點鐘,課程結束,人也幹幹淨淨地上了床,林不語提起許觀棋的建議。沈知光聽了,馬上把藍牙耳機摘下來,把頭探出去笑問。
“好啊好啊,我都行呀,什麼時候?”
白懿風手指輕動,給對面男人回了個表情包,嘴角微微上挑:“你确定你都行?祁長弦能同意?”
“我們家肯定是我做主,他管不住我的。”趁着兩人沒打電話,沈知光理直氣壯充老大,扒着床欄,一臉好奇:“不語不語,咱們什麼時候去吃?”
她們宿舍新訂了個傳統,就是當某人談戀愛後,一定要和另外兩人一起吃頓飯,由兩位旁觀者對這位男朋友進行考察。
祝硯何是第一位,性子謹小慎微,時刻怕女友把自己踹掉,通過的異常順利。
按順序來,第二位就是許觀棋,祁長弦都得往後排。
“這周末或者下周末,看你們倆的空閑時間,我好跟他微信上商量。”
她們宿舍有不成文規定,不能在宿舍裡和異性通視頻電話,過了晚上十點鐘,就連語音電話都不可以。是以,當小情侶想念彼此時,要麼忍着,要麼直接出門面對面。
“我周日定了和祝硯何的晚飯,但問題不大,他可以在隔壁店當望妻石。”白懿風打了個響指。
沈知光有點驚訝:“可是風風,臨時更改約會,祝硯何不會生氣傷心嗎?他萬一事後拿這個說你怎麼辦?”
“就是專門給他積累道德資本的啊。”
白懿風很淡定:“他這人很沒安全感,出門在外,整天好好先生的樣子,生怕我一個不滿意就提分手;但私下裡吧,我又總覺得——他好像很期待我做一些對不起他的事,除了出軌。”
林不語頗為贊同:“祝硯何确實是個怪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在我們面前就是一副妻管嚴的模樣,可據我所知,你并沒有管他。”
“好像還真是……”沈知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虛心求教:“懿風,那你是怎麼調.教他的呀?我可以把祁長弦調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