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沈知光呆愣一瞬,就連說話都結巴:“那、那我現在唱嗎?”
“嗯,不可以嗎?”藍牙耳機裡的女聲很柔軟。
沈知光的目光下意識掃向四周。懿風去和男朋友約會了,不語應該在圖書館看書/沖分,宿舍裡是沒人,可自己唱歌會不會打擾到隔壁同學呢?
她心有顧慮,便直截了當地說出口。
祁長弦的笑容更加溫柔:“光光好乖啊。不過你可以小聲一點唱,畢竟我也不想這首歌被别人聽到的。你的聲音很可愛,樂感和節奏感都不錯,唱歌隻會更好聽,不對嗎?”
誠然沈知光是從小聽誇到大的孩子,但當sweet talk柔柔包裹耳廓時,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暈暈乎乎,成功地跟着對方走了。
“那我現在就唱了?但目前沒有伴奏,我可能唱的不好聽,事後姐姐可不能嫌棄我。”被“拐”之後,沈知光難得地想到了個人臉面。
而對面人依舊在進行溫柔攻勢:“怎麼會呢?專業音樂人經過訓練、戴着耳返,都有可能随時車禍現場。所以不論你認為自己唱得怎麼樣,我都覺得你很勇敢,值得被誇獎、被喜歡。”
說完,他開始錄音,動作利落得過分。
沈知光覺得自己被Q姐捧到了雲端,四周都是綿密鮮甜的棉花糖。她耳尖泛上不自知的紅潤,水光潋滟的唇微微張開。
不算标準、甚至有些笨拙的粵語發音一蹦一跳地跑進耳朵,可不知道為什麼,鬧了鬼似的,在祁長弦眼裡,這些字眼都穿上了公主裙、踩着小皮鞋,俏皮又可愛。
它們不講道理地擠進來,嬉嬉笑笑地排列成沈知光的模樣,漂亮得讓他心軟。
憑着記憶,沈知光半唱半哼地呢喃完大半首曲子,她不好意思極了:“抱歉呀姐姐,我歌詞記得不太清楚,唱得也馬馬虎虎……”
“可是已經很好聽了。”
完全不想讓别人聽到。
“等你完全練好這首歌,可以讓我做首位聽衆嗎?”
等到我有名分,你就不要再給任何人唱歌了好嗎?
“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校園比賽沒有任何含金量,根本沒必要去。
沈知光聽得心髒燙燙的,滿是感動。姐姐真的好好啊,總是能在第一時間給她足夠的情緒價值和能力肯定。
“姐姐你放心,我的第一聽衆一定隻有你!”
嗯,我很放心。因為第二聽衆也會是我。
面上正常和她聊天,祁長弦笑眯眯地單手打字發消息:“化院的歌手選拔初賽,麻煩給我留一個名額,謝謝。”
*
“怎麼今天學長也來了?”
看到祁長弦的時候,負責化學院十佳歌手選拔的同學一呆,随後,不約而同地開始思考這場選拔是否加學分。
祁長弦笑得溫潤如玉,和衆人打過招呼才說:“剛好路過,閑着也是閑着,聽聽歌也很好。”
“還以為學長最近很忙呢,畢竟這時候的論文很難搞。”有同學大着膽子和他搭話。
祁長弦對上她的眼睛,耐心道:“我的論文在上學期就定稿了,這學期主要忙公司的事。”
“學長好厲害啊。”男生也忍不住感慨,“聽說之前上沙盤課,隻有學長帶領的那組沒虧錢、反而賺了幾千萬呢。”
“那是小組作業,肯定不止我一個人在做,我的組員也很負責。”祁長弦禮貌微笑,在衆人主動讓出的主位落座。
唯一一個沒虧錢的小組麼?
看來别的組還是太笨太老實,不知道、也不會做假賬。
祁長弦才不會把時間花在虛拟的沙盤模拟上,理論經驗已經充足,他想做什麼完全可以實戰。那時候他正和遠洋客戶通電話,即将下課的十分鐘才挂斷,他到了地兒,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億的虧空填平了。
最後還加了不少。
不光彩的事不必再提,祁長弦淺笑着挑起新話題,引着衆人順他的心意說話。
“聽說化院報名的同學不算多,隻有二十位是嗎?具體有沒有很讓人期待的。”
“嗯,可能是我們這兒的同學比較腼腆吧哈哈哈。”負責人笑兩聲,口若懸河,“隔壁外院文學院的人就很多,唱的歌也五花八門的。但最少的肯定是馬原……”
你是什麼品種的呆瓜?
祁長弦面上微笑,内心費解地罵人。
我讓你說本院的沈知光,你扯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