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拉着若陀去了荻花洲。
孩子們全都運動過量,現在有一個算一個趴在床上起不來。
熱鬧過後再空閑下來就總是覺得冷清,鐘離坐在桌前随手拿了本書,忽然想起從前自己在荻花洲埋過一壇酒。
若陀立馬來了興緻,他一直覺得和摩拉克斯對飲是人間難得的樂事之一。
雖然沒有做什麼标記,但鐘離從不忘事,隻憑記憶就在與當年相比已然模樣大變的荻花洲裡找到了埋酒的位置。
“原先這裡有一棵樹,酒就埋在樹的下方。”鐘離說,“現在倒是成了一片空地。”
若陀點頭,“可見埋了夠久的。”
被埋了很久的酒釀再次重見天日。
他們決定帶着這壇酒去望舒客棧。
望舒客棧的少年仙人正在吃杏仁豆腐,見到他們結伴而來,顯然愣了一下。
“帝君,龍王。”魈站起身,“二位今天怎麼來了這裡?”
他視線下移,看見若陀手上提着的那壇新鮮出土的酒,瞬間懂了,“我不多打擾,這就告……”
他話沒說完,鐘離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魈的話音戛然而止,疑惑地仰頭看着他,“帝君?”
疑問聲剛一落地,若陀也湊上前,拍了拍他另一邊的肩膀。
魈更困惑了,“龍王?”
受他敬重的兩個人同時長歎了一口氣,魈心中一緊。
……究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鐘離開口,“杏仁豆腐都還沒吃完,何必着急離開呢?”
若陀唏噓,“如今我與摩拉克斯都隻是往生堂裡一介小小客卿,結果居然要堂堂降魔大聖沒吃完就讓座,隻是為了給我們騰出喝酒的地方,真是不勝惶恐啊。”
他們一口一個大聖,魈想起了可怕的事情,“等等,我……”
鐘離面不改色,“難道是今日的杏仁豆腐不合口味?”
若陀自然地接過話頭,附和道:“既然如此,今日不如多點幾樣菜,讓大聖換換口味。”
魈被他們架着往餐桌那邊走,簡直想立刻風輪兩立逃離現場,再不濟找個寬一點的地縫鑽進去也行。
被按在椅子上,降魔大聖開始認真地找地縫。
鐘離翻開菜單遞到他眼前,“那麼,今晚的餐品選擇就交給大聖了。”
魈機械地接過菜單,這麼一套行雲流水的組合技下來,他的大腦已經處于半宕機狀态,他很想說點什麼,然而他半個字都吐不出來,隻好迷茫地低下頭,盯着菜單看。
鐘離問,“可有心儀的菜品?”
魈語調遲疑,“蓮花酥……?”
鐘離點頭,“還有嗎?”
魈隻好硬着頭皮又選了一道,“清炒蝦仁……?”
他說完等了一會兒,隻等到若陀慢悠悠的問話,“還有嗎?”
魈:“……”
所以說,這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