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婼便挑了第五列倒數第二的位置，跟男生比，她是不高，但跟女生比，是班裡女孩為數不多的高女生。

報道那天，謝知延沒來，林之恒作為他的好友，便自作主張地選在一塊了，林之恒是第六列倒數第一個，謝知延倒數第二。

他，也就成了自己的左桌。

剛開始，班主任沒有換座位的要求，便按這個位置坐了一個多月。記不清緣由，後來，座位調換，兩人的距離拉開，隔着三列。

某一天的體育課後，謝知延不知為何跟她後桌換了位置。

那天的下午及晚上，謝知延莫名成了她的後桌，那是除左桌最近的時候。

“我記得我和你借過一支筆，不過那支筆好像丢了。”

邱婼笑出了聲，其實，那支筆被林之恒不小心撞倒，摔在地上，又被其他人踩斷了筆杆，最後進了垃圾桶。

走廊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是其他班學生離開課室，也有返回教室的學生。

兩人離開教室，下樓前往學校大門。

他們原打算到器樂室瞧瞧，但張老師知道他們已經進學校，已經從家裡趕過來。

出了教學樓，幾名女同學小心翼翼地跑到他們跟前。

“請問是謝知延嗎？”

廣場的路燈相距較遠，天色昏暗，一眼望去，根本看不清人臉，那幾名女同學也不知道怎麼認出來謝知延的。

邱婼猶豫的目光，在學生和謝知延身上來回掃射。

她不能替謝知延做主，承不承認也是他的事情。

女學生們十分緊張，又激動地多次确認，“是嗎？”三個人的目光，齊齊盯着戴口罩的謝知延。

其中一個猶疑地跟邱婼求證。

“是謝知延嗎？”她眼巴巴的目光，急切地迫切地想要确認。

寒風淩冽，兩旁樹木枝葉搖晃，吹得沙沙作響。

男人的聲音，隐在風聲中，極低。

“幫我保密。”謝知延語裡帶笑。

話音剛落，幾名女生不敢置信地想要尖叫，手舞足蹈，抓着彼此的手，忍不住地激動。

謝知延擡手，食指放在嘴前，做出禁語的動作。

女生們點頭如搗碎，手不自覺地捂嘴，笑顔如花。

“我們喜歡你很久了，在超話也有做數據，你可以幫我們簽個名嗎？”越說到後面，語氣輕顫，氣息也逐漸減少，少了些許的不自信。

“當然可以，你們有紙筆嗎？”謝知延想也沒想地回答。

“有有有。”她們立馬從書包裡掏出一本筆記本，和一隻黑色簽字筆。

謝知延接過，他垂頭，簽了一個後，擡眸看了她們一眼，随後再翻頁。

簽夠三個，每個人的簽名上，都加了一句，萬事如意，考試順利！

邱婼看着，謝知延的字，筆力遒勁，筆鋒淩厲，不是規矩的草楷，個人風格十足。

“好了。”謝知延遞給她們，“不要宣揚，謝謝。”

“會的，我們一定不說。”

“延哥，你注意身體啊，等你回歸！”

“對啊對啊，身體現在還好吧，我們都很擔心你的！”

“我沒事的，不用擔心。”謝知延語氣輕松，并沒有将患病的事情放心上。

接近大門時，謝知延和她們揮手告别，“不用送了。”

遠遠的，邱婼就注意到站在保安室前的張老師。

“張老師在那。”邱婼輕輕說道。

學生雖然沒有跟着，但她們在不遠處站着，望着謝知延，沒有離開廣場。

兩人走進，邱婼率先開口，“張老師！好久不見。”

張老師露出慈祥的笑容，笑道：“邱婼，真是長成大美人了！”

他的視線移動，落在邱婼身旁的男人身上。

“謝知延？”張老師尾音上挑，語氣高興得不得了，“大明星了，要見你一面難了。”

“張老師好，”謝知延也跟着笑起來，說，“哪的話，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

“張老師，我們買了一些水果牛奶，來得匆忙，就沒有買其他的東西。”邱婼指着地上的東西說道，“另外的是買給班上的同學，給大家分一分。”

張老師一瞧，震驚哎呦道：“你們怎麼買這麼多？”

邱婼說：“買來給同學們分的。”

張老師：“等會兒我讓同學們來搬回班裡去，你們真的破費了，來就來，買什麼呀。”

“還有你，謝知延别以為不說話，就能躲過去。”張老師說，“我們班裡可多女孩喜歡你了。”

“那不是老師教得好嗎？”

謝知延一手提起水果籃，一手提了箱牛奶，邱婼則是拿了一袋零食，他們往辦公樓走去。

“确實，給我長臉，說出去多有面。”

“我看網上說你患病，不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