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門口和幾個好友道别後,她跑到經常回家的那條路旁邊的開着燈的小賣部等着沈微芒。
宋歲杳無聊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怎麼還沒回家?”
宋歲杳的視線被一雙黑色帆布鞋占據。
她擡頭向上看去。
隻看到沈微芒有些擔心地眼神。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有夜盲症,而且平常不都是你媽媽來接你的嗎?這麼晚還不早點走在這裡等誰?也不怕碰上壞人。”
他喋喋不休。
沒有半點别人口中高嶺之花的樣子。
“你在班上也會這樣嗎?”
宋歲杳腦子一抽,脫口而出。
“哈?”沈微芒疑惑出聲,“誰又跟你講了什麼故事?”
不怪沈微芒這麼認為。
有時碰上宋歲杳值日的時候,會和他撞上。
他們就會一起回家,宋歲杳會在他耳邊說一些她班上最近發生的趣事,又或者聊一些學校八卦,以及她最新看的小說情節。
沈微芒對這些都不了解,他也隻能在旁邊當個忠實的聽衆。
“倒也沒有,嗯,就是有些好奇。”
宋歲杳最後還是沒有把在體育課看到的事情說出來。
那最終還是别人的隐私,哪怕可以不尊重沈微芒,但也不能不尊重那個陌生女孩。
宋歲杳踩在路沿石上,感受走在獨木橋的感覺。
沈微芒跟在她的身後。
路燈把他們的身影拉長。
他總是這樣。
習慣性地走在宋歲杳的身後。
拍照也是如此。
—
十一月份沒有假期,天氣逐漸變冷,這裡不像宜城。
安河的冬天真的有雪。
這幾天接連的暴雨天氣讓宋歲杳不想出門,她總感覺隻要她一出門就一定會感冒。
為此,宋歲杳從降溫開始就一直把午時茶當做水來喝。每天一杯,醫生遠離我。
她躺在宿舍的床上,刷着微映。
宋歲杳從把上一個擁有八萬粉絲的學習賬号注銷掉之後一直沒來得及注冊新賬号。
主要原因很簡單,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應該走什麼樣路。
宋歲杳是很容易改變自己想法的人,就像她一開始就說過,她很難堅持不懈地完成一件事。
或者說她很難對一樣東西一直保持最初的熱情。
她的新鮮感總是很快消散。
宿舍裡本來很靜,能夠聽到外面下雨的聲音。
今天沒什麼課,因為接連的大雨,室友也沒有選擇外出。
大家聚在寝室裡面一時間也無話可說,隻是在做着自己的事。
宋歲杳和室友的關系一般,隻能算的上能說上話。
她躺在床上聽着她們打遊戲的開麥聲。
宋歲杳和陳辛姝她們都不是同一個專業,所以沒有分到一個寝室。
有時候陳辛姝也會說要不幹脆在學校外面租個房子好了。
她和室友的關系不是很好。
陳辛姝睡眠比較淺,她的室友又有在晚上刷視頻外放的,打遊戲開麥非常激烈的,以及晚上用洗衣機的。
長久下來,陳辛姝也時常在她耳邊抱怨說自己要神經衰弱了。
陳辛姝最近好像在跟家長協商,估計在下個學期應該能搞定外住的事。
想到這裡宋歲杳也有些猶豫。
她不喜歡住宿。
和陌生人毫無理由地被迫居住在同一個環境下,會讓她感到一些壓力。
宋歲杳有些一些在外人面前的社恐和慢熱,她不知道應該在面對沖突的時候該怎麼解決。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申請外住。
宋歲杳不斷刷新着朋友圈。
她最近進入遊戲冷淡期,隻有一邊又一邊在這些社交或者短視頻軟件上來回跳躍。
直到在朋友圈刷出一個紅點和熟悉的頭像。
宋歲杳點進一看。
沈微芒生病了。
沈微芒最新的動态是一張圖片沒有任何文字。
她點進照片,上面隻有一個顯示37.3攝氏度的體溫計,低燒。
【宋歲杳:沒去醫院看看嗎?别到時候燒傻了】
宋歲杳看着已經發出的消息,抿了抿唇。她其實本來是想發一些話表示關心,隻是手一碰到鍵盤就有了自己的意識。
【沈微芒:已經在醫院了】
【沈微芒:有些傷心了,我現在可是病人啊】
【宋歲杳:對不起[鞠躬]】
【沈微芒:?】
【沈微芒:你被奪舍了?】
她就多餘那一嘴。
過了幾分鐘後。
【沈微芒:要來醫院嗎?】
【宋歲杳:我又沒生病,去那幹嘛?】
【沈微芒:來玩】
宋歲杳看着那兩個字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幾分鐘前的話已經開始起效了,如果是的話,她可以選擇收回,感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宋歲杳:你真的有在治療嗎?外面在下雨诶】
【沈微芒:你來給你發一百紅包,車費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