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搖頭,“不用了姨,不過……再給我拿瓶水吧。”
易初重新買了水,朝籃球場走去。
顧年的胃嬌氣,餓了會疼,也不知道渴了會不會疼,但剛跑步的時候是在太陽底下跑的,跑完後她捂住肚子直喘粗氣兒,想必是有些不舒服。
回到籃球場,易初找了一圈兒都沒看見顧年,正想找個同班的人問問,卻發現班裡的人大部分都不在籃球場了。
什麼情況?已經下課了嗎?是她沒注意到下課鈴?
易初看到班長等人在樹蔭下聚一塊兒聊天,于是過去打聽,“班長,你有看到顧年嗎?”
“她啊……”班長等人的表情都有點奇怪,班長給易初指了個方向,“人都在那邊,你一過去就能看到顧年。”
班長指的方向是操場最南邊、靠近教學樓那邊。
易初趕過去,隔着一段距離就看到三班不少人圍在操場的護欄周圍。
而他們或光明正大或假裝不經意看過去的地方是隔着一條路的教學樓底下的人行道。
人行道上站着班主任、英語老師、一對兒穿着平時幹農活的、還帶着泥點子的衣服的中年夫婦,以及背對着這邊看不清表情的顧年。
易初不知道具體情況,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走到了操場護欄邊圍觀的人群裡。
人群裡議論的非常起勁兒,易初不用開口問就聽了個七七八八。
“那倆人跟顧年什麼關系啊?不會是顧年爸媽吧?”
“是的吧,老班不是說叫了顧年家長過來嗎?那來的肯定是爸媽啊。”
“這可真是……看不出來,顧年長得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姑娘,怎麼這倆看着隻是普通的鄉下人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有的那種很溺愛孩子的父母,會舉全家之力供養孩子,給孩子吃最好的穿最好的,送去大城市上學,慣得不成樣子……自己卻吃鹹菜蘿蔔,這種人多得是。”
“诶喲,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這邊離得還是有點遠。”
“剛那大嬸去搭顧年的肩,顧年可直接把她甩開了,這麼不高興,别不是怪她爸媽就這麼過來讓她丢臉了吧?”
“啊?那也太不孝了吧……”
也有人看向蘇麗麗,問她,“你跟顧年一個寝室的,她平時說起過家裡的情況嗎?”
蘇麗麗茫然的搖了搖頭,“她沒說過這些诶……”
這些人越說越沒邊兒,甚至還有個人說,“你們寝室不是丢東西了嗎?我聽五班的人說唯一撞見過小偷的還是顧年,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賊喊捉賊啊?”
易初看了過去,說這話的人是跟張樓一個寝室的林瑞。
他說的很在興頭上,手舞足蹈的,“我越琢磨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诶!不然怎麼過去這麼久了都沒抓到小偷啊?”
說到這兒,林瑞發現身邊的人突然都不說話了,他正納悶,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股很大的拉扯力,他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拽着甩到了地上,臉朝下,啃了一嘴泥跟草。
“靠!誰他媽——”林瑞撲騰着回過頭去看,正對上易初俯視着他的冷冰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