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閉上眼睛閉了有十分鐘了,明明困的頭都隐隐作痛,但就是無法入睡。
她心底歎了口氣,妥協似的睜開了眼。
房間的窗簾厚重,把光全給擋在外面,哪怕這樣大白天躺着,也會有種還在深夜的錯覺。
但是沒那麼隔音,外面的天應該已經完全亮了,能聽到隔壁鄰居家雞叫狗叫的,偶爾還有落在屋檐上的鳥叫。
易初小心的翻了個身,看向身旁的顧年。
顧年側躺着,臉朝着她這邊,睡着的模樣很恬靜,易初伸手,在将要觸碰到顧年的時候又頓住,手懸停在顧年臉側,她的指尖顫了顫,虛虛的描繪着顧年臉龐的輪廓。
王壯志那一句“你跟她也不一樣”在腦海中反複播放,易初閉了閉眼,收回了手。
明明心裡盛着的事兒好像更重了,但她這一閉眼卻立刻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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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年這一覺睡得太沉,睜開眼後有片刻恍惚,她跟失憶似的,一時想不起自己這是在哪兒、現在大概又是什麼時間。
下意識順着敲擊鍵盤的聲音看過去,看到易初後,才猛地恢複睡前的所有記憶。
房間裡僅有的光源就是易初面前的電腦屏幕,她不知道在做什麼,神情專注,都沒發現顧年已經醒了。
顧年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後,看到屏幕上的遊戲界面,剛好正中間冒出一條鮮紅的擊殺提醒,而易初的唇角輕輕往上勾了下。
顧年盯着易初的唇角出神,好一會兒才把視線重新放回屏幕上。
這個遊戲應該就是黃毛和易初聊天的時候提起的遊戲,《神戰》,顧年沒玩過,但看着易初操縱的id為“咿咿呀呀”的角色在圍攻中蛇皮走位并且将對面三人反殺,就知道易初很厲害。
當華麗的爆炸特效在屏幕中間出現時,角落的聊天框裡冒出一串兒來自不同人的666、牛逼,易初掃了一眼,點了退出。
顧年問,“你怎麼不玩了?”
冷不丁聽到耳邊響起這麼一句話,易初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跳起身,“靠!”
顧年忍笑,連聲道,“别怕别怕,是我是我,顧年。”
易初被吓得心髒突突突狂跳,她問,“你這是從床上瞬移到我背後的嗎?”
“不是啊,”顧年說着,又回到了床上,她先躺下并蓋好被子,然後坐起來、穿鞋,重新走到易初的電腦邊上。
易初莫名的看着她,“你這是?”
顧年一本正經的解釋,“給你演示一遍我是怎麼從床上到你背後的。”
易初簡直氣笑了,“顧年,你是不是……”
“有病?”顧年說,“沒,我超健康。”
顧年看向屏幕,問,“你打遊戲是不是超厲害?”
“還行,”易初說,“嚴格來說,這算是業務需求。”
顧年不解的歪了歪頭,疑惑的看着她。
易初說,“這也是兼職,俗稱陪玩,偶爾有單子就會接一下,不開麥不陪聊,純帶飛。”
易初坐回椅子上,動了動鼠标,顧年這才發現易初在跟别人組着隊。
易初跟對方說了一句“有事先下了”,就關掉了遊戲。
顧年由衷地感歎,“你可真是……技多不壓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