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在顧年下巴上勾了一下,“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顧年放下心來,整個人撲到了床上,撲的時候沒找準位置,砸到了易初半截兒胳膊,倆人同時痛叫一聲。
顧年捂着肚子用胳膊撐着起來了點兒,易初飛速把自己手縮回來,“你下次從天而降之前能先确認下路況嗎?”
顧年蛄蛹了兩下,甕聲甕氣道,“知道了。”
兩人在床上躺好後,易初關了燈。
這一天對她倆來說都挺累的,來回奔波累身,發生的事兒又累心。
回來的車上就已經困的夠嗆了,可奇怪的是,現在真的能安安靜靜躺下來休息了,反而怎麼都睡不着。
感覺到身邊顧年第不知道多少次翻身後,易初問,“你烙餅呢?”
顧年吓一跳,身體都僵了一瞬,但很快,就面朝她湊了過來,“你也沒睡着啊?”
“嗯,”黑暗裡,易初睜着眼,看着顧年,“要聊聊嗎?”
顧年問,“聊什麼?”
“啧,”易初問,“你家聊天還得先定個主題啊?這是聊天還是寫命題作文?”
顧年想了想,想到了易初摔酒瓶子然後拿着半截兒瓶子紮人的場景,她問,“易初,你是不是打架很厲害啊?”
“要不還是定個其他的主題吧,”易初說。
顧年不依不饒,“說說嘛,我挺好奇的。”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算是厲害,”易初說,“反正就是……從小到大打過挺多次的。”
顧年問,“為什麼啊?”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易初說,“在我還小的時候,就是跟着奶奶一塊兒生活,我們倆,老的老,小的小,在很多人眼裡都屬于是好欺負的那一挂,想不被欺負,就要用拳頭還擊,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次數多了,别人就知道你不好惹,就不會去惹。”
顧年皺了皺眉,眼底的心疼都要溢出來了,她喊,“小可憐。”
易初笑了下,“不小了,現在我得算是大可憐。”
顧年擡手,模模糊糊的黑暗中,摸了摸易初的臉。
易初垂眸,過了一會兒,說,“還是我來定個主題吧。”
顧年“嗯”了一聲。
易初問,“關于王壯志……你要不要解決?”
“解決?”顧年愣了下,“解決他?不行啊,殺.人犯法。”
“……你想哪兒去吧,”易初笑了下,“隻是用拳頭跟他講道理,讓他不要再纏着你。”
顧年想到那一堆總是跟在王壯志身後的小弟一二三四五号,又想了想認識易初以來,易初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匹獨狼。
雙拳難敵十幾隻手,還是不要打架了。
于是顧年說,“不用解決,他算個什麼東西啊,帶來的這點子困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冷着他就行。”
易初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顧年捏了捏她的腮幫子,“你可别去找他,他看起來都不像個能聽得懂人話的,純屬白費勁兒。”
“行,”易初隻好說,“我不找。”
要月考了。
周一的時候,班主任宣布了這個消息,頓時哀嚎遍野。
月考就定在周五,考完老師們就會加班加點改卷、排名,下周一就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