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試圖和幼馴染解釋,但很快他就發現幼馴染邏輯清晰地駁回了每一條。
“我不是和你說了她的名字身高性别穿着之類的内容了嗎?如果是幻覺不可能這麼詳細吧?”
“那也有可能是因為你的幻覺程度太嚴重了。”
“……那總不能說她那些不符合這個年紀女生的矛盾的喜好也是我幻想出來的?”
“為什麼不行?小陣平,這不是更巧了嗎?你喜歡拆卸機械,不懂名牌包包等那些女生喜歡的東西,剛好對方也不喜歡,還恰好還能說出你之前有一陣子心心念念的牌子的産品的構造。”
不,那也是他疑惑的點啊!
“……她的穿着也不是這個時間吧?她穿的可是初秋穿的衣服!”
“那我就更要懷疑你什麼時候開始看到幻覺了,秋天才剛過不久吧?”
“那十米的距離限制?”
“你為你時常看到幻覺腦補的設定。”
……
……
長這麼大,松田陣平頭一回體會到“百口莫辯”是什麼感覺。
對于松田陣平自己來說,看到早川遙确實是真真切切的現實,而非他的幻覺,但對于看不到的萩原研二來說,就是他腦袋出了點問題。而且對方還嚴絲合縫的給所有說不通的地方“找了補”。
松田陣平無比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然後徹底啞了口不知道該從什麼角度反駁萩的話。
他煩躁地拿出一根煙開始抽,目光移向了一切分歧的罪魁禍首——罪魁禍首甚至還聽着聽着樂不可支得笑了起來,見他目光看過去還聳了聳肩表示和他說過讓他和萩好好解釋一下的話。
松田陣平被對方幸災樂禍的笑聲整得更加心煩意燥,他叼着煙揉了揉卷發,含糊不清開口:“話說回來,這本質上還是因為你才會搞出來的問題吧?為什麼是我來處理,你在一旁吃瓜?你難道不應該一起想想怎麼消除萩的懷疑嗎?”
“他看不見我,我又什麼都做不了。”少女說,“你和萩原君是幼馴染,哪怕你向他轉述任何‘早川遙知道萩原君的XXX事情’,最後都可以解釋成因為你也知道,比如‘這是你幻想出來的,你知道的她自然也知道’之類的。”
松田陣平:“……”
那确實。
而對面的幼馴染目光更擔憂了:“小陣平你又在和幻覺對話了?”
……
最後的結果是松田陣平再三和自家幼馴染說明他确實是看到鬼了,并且把去神社的計劃提上日程,才暫時讓幼馴染放下心——“暫時”。
所以關于“早川遙”這隻鬼的一切,他得趕緊調查。
松田陣平站在公寓樓下,目送萩原研二離開,這麼想着。
“走了。”他收回視線,習慣性喊了聲早川遙。
*
自那天萩原君上門拜訪之後,松田君的行動軌迹幾乎可是說是變得和前十六次完全不一樣了。
十月底,他和萩原君一起去了一趟神社,得到巫女“鬼怪有可能真實存在”的答案;後面随着天氣的變冷,他反而待在家裡的時間變得很少,大多數時候他都和萩原君待在一起,就連複習公務員考試的考試資料也會選擇和萩原君去圖書館。
他也經常出門,去各個商場閑逛。偶爾會買一些衣服之類的,但大多數時候是真的閑逛——什麼都不買的那種。
因為十米的限制,我當然也是全程跟着他的。這些地方我雖然在後來也來過——跟随着已經當警察的松田君一起——但那時候多數是為了拆炸彈,人群提前備疏散了,商場相當冷清不說,我也沒心情看那些琳琅滿目的貨物。
所以我逛的非常開心。
萩原君一開始非常擔心松田陣平的情況,但後來可能是發現松田君除了“出現幻覺”之外,依舊是他熟悉中的幼馴染,逐漸放下了心,甚至偶爾也會在我和松田君說話的時候插進來說兩句。
然後我就發現我和萩原君非常的聊得來。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對方情商很高,又一向擅長和女生聊天,但不妨礙我确實感到舒心。
因此在萩原君建議我換個稱呼,現在的叫法太生疏的時候我爽快地答應了。
“那就叫萩原吧?”我想了想說,“那松田君我也一起改口叫松田好了?”
萩原研二說可以,而轉述的松田陣平回頭看了一眼我:“你喊研二和陣平也沒什麼問題。”
“不會太直接了嗎?”我眨眨眼有些猶豫。
卷發青年似乎哼笑了聲:“你還要‘借住’很久吧?現在我們還不夠熟悉嗎?”
“好吧。”我沒什麼猶豫的改口,“那陣平你和研二也叫我小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