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分,白也打着哈氣,在睡意襲來的前一秒洗漱完畢,躺回了舒适的竹床上。
待夢境中的畫面漸漸鋪展,他恍惚看到面前的雪地裡,正躺着條蜷縮的黑蛇。
正要向前查看,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頓時出現在巨蛇身邊,好奇地嗅着對方身上的味道。
就在白狐擡爪碰到蛇鱗的瞬間,那條黑蛇瞬間睜開眸子變成人形,将白狐按在雪地裡。
而就在蛇身消失的同時,一隻幼小的灰狼從中掉了出來,摔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中。
随着灰狼發出一聲嗚咽,黑蛇獸人立即将其攏入懷中,單手掐着白狐的脖子道:“你們部落的祭祀在哪?”
小白狐吃疼地掙紮着,眼底露出了一絲厭惡,憤憤地看向黑蛇獸人道:“你身上有野獸的味道,大祭祀是不會見你的。”
黑蛇獸人斂下眸子,脖頸處露出獸化的鱗片,語氣冰冷道:“找不到祭祀,殺了你也不錯。”
黑蛇獸人的手用力收緊,就在小白狐即将失去意識前,一道聲音呵止住了他的動作。
一隻體型較大的白狐跑到他的跟前,轉瞬間化作人形:“别殺他。”
白狐獸人喘着氣,看向了對方懷中虛弱的灰狼,小心翼翼道:“放了我弟弟,那隻灰狼的熱症我可以治療。”
聽聞此言,黑蛇獸人擡了擡眸,輕蔑地看了眼手中依舊不服氣的白狐,片刻道:“治好後,我就放了他。”
白狐獸人順從地點了點頭,從黑蛇手中接過灰狼,領着對方去了最近的山洞。
在一連數日的治療下,原本奄奄一息的灰狼終于恢複生氣,撒嬌似的用腦袋蹭着黑蛇獸人的手臂:“老大,我肚子餓了,又能吃肉了。”
面對恢複如常的小狼,黑蛇獸人如約松開了禁锢住小白狐的手,甚至任由對方在自己的手臂上咬出血印。
一旁的獸人見狀立即将小白狐抱入懷中,輕聲安撫道:“沒事了阿也。”
年幼的白狐驚魂未定,一味将臉埋入尾巴中,消化着這幾日被挾持的驚恐。
直到外頭的大雪漸漸消停,小白狐才重新探出腦袋。而此時的山洞,已然隻剩下他與年長的白狐獸人,還有一頭巨大的雙角獸。
……
“白也,你在洞裡嗎?”
熊元嘹亮的聲音從洞口外傳來,将白也從睡夢中喚醒。
白也迷糊地坐起身來,用手揉了揉眼睛,回應道:“在,你等我一下。”
說完,白也翻身下床,用水桶裡盛的水簡單地清洗了一番,才緩緩走出山洞。
隻見熊元手中提着一張竹子制成的椅子,欣喜地看着白也道:“白也,你快試試這個椅子。”
白也雙眸微顫,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搖椅,想來當時隻是将各種椅子的做法随口一提,對方便制作出了較為複雜的搖椅。
看着搖椅結實的底座,與編制整齊的椅背,白也不受控地撫摸上這把椅子,望向熊元道:“熊元,這是你花一天時間就做出來的?”
熊元欣喜的表情掩蓋住了眼下的黑印,興奮地點頭道:“嗯,我做了一晚上,今天剛天亮才做好。”
白也一怔,這才想發覺對方臉上的倦意:“你熬了一晚上?”
熊元點了點頭:“沒事,我隻要吃點甜塊就好了。”
“甜塊是什麼?”白也不解道。
熊元撓了撓頭,思索良久才回應道:“就是長在樹上,周圍有蟲子把守的黃塊。”
依照他的描述,白也的腦中瞬間浮現出蜂蜜的樣子,不禁咽下一口口水,追問道:“熊元,那你知道那甜塊在哪摘嗎?”
熊元指了下不遠處的森林:“就在那片林子裡,不過那把手的蟲子咬人可疼了。”
白也聽聞點了點頭,腦海已然被蜂蜜的味道占據,不受控地看向熊元所指的森林。
熊元見狀,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焦急道:“白也,你可千萬别去招惹那些蟲子,我家裡還有些甜塊,可以分你點的。”
白也無視他的勸告,轉頭看向了之前采摘用的獸皮,雖然它容量很大,但用于搬運植物卻格外麻煩。
想到這,白也頓時仰頭看向洞内,找到了幾個先前剩餘的竹子。
在熊元不解地注視下,白也将堆積在床底下的竹子翻出,随後取出骨刀,将竹子刨成竹條。
熊元:“白也,你這是在做什麼?”
白也:“我想做個背簍,這樣采摘植物什麼的都方便些。”
熊元聽聞他的解釋,身體的困意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這背簍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