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盯着白也的眼眸沉默半晌,猶豫片刻才再三确認道:“他已經十個月了。”
白也:“?”
“十個月化不成人形的獸人幼崽便是野獸。如今他已經十個月了,你即便費再多功夫他也還是野獸。”決眼眸深沉,探究般緊盯着白也的反應。
可還未等他後續的話說完,白也便撓了撓幼犬的下巴,輕笑着将他的話打斷:“既然首領覺得他變不成獸人,那又為什麼把它帶回來。”
白也勾了勾唇,回應起對方的打量:“既然首領覺得我下功夫,那就将它養在我的洞裡吧,即便他是野獸,我也很喜歡。”
兩人的視線交錯良久,緊跟着無聲地僵持着,直至狼河抱着一堆木柴回來,才打破洞内微妙的氛圍。
白也順勢收回視線,轉頭準備處理地上那條被拍暈了的黑魚。
白也抽出腰間的骨刀,卻突然想起與羅恩昨日交戰時,自己在骨刀上抹了大量的落日草粘液。想來即便是清洗過幾次,也不再适用于處理食材,最終隻好收起骨刀,改用之前打磨過的石頭。
隻不過與骨刀比起來,石刀的鋒利程度大打折扣,要處理這鱗片堅硬的黑魚将會格外困難。
就在他艱難地處理着上頭的黑魚時,決将一把鋒利的黑刀送到他的面前:“用這個。”
白也接過黑刀,仔細地觀察着上邊的紋路。黑刀的刀刃十分鋒利,将其放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還能反射出晶瑩剔透的光澤,就像……
像黑王蛇的蛇鱗……
心裡冒出這一念頭的瞬間,白也順着刀遞來的方向,看向了轉身背對他的決。
雖然說自己見過對方的獸形,但當時的那處森林光線陰暗,加上對方沒一會便變成了人形,所以他算是壓根沒有看清對方的獸形。
而自己的這一想法僅僅是猜測,許是想多了也不一定。
白也收回視線,重新在手中掂量了下黑刀的重量,擡手刮起了黑魚剩餘的魚鱗。
有了鋒利的刀刃,即便是處理條足有百斤中的黑魚,也不在話下。
白也三兩下地便處理好了黑魚的魚鱗和内髒,剩下的便是将黑魚片成魚片。
白也将刀刃傾斜,通過上下來回切割的方式将魚骨兩邊的肉剔出,緊跟着再将魚肉分割成容易切割的大小,再将其一一片成魚片。
切割完成後,白也将魚片盡數盛入一較大的石鍋中,分别加入适量鹽,事先泡好的姜蔥水,将魚肉的腥味去除。
在揉搓一段時間後,再用木桶中的清水将魚沖洗幹淨,再次加入鹽,胡椒粉,蛋清,抓拌均勻。
處理完魚片,白也将其放在一邊,轉頭在另一口燒熱的石鍋中加入豬油融化,緊接着将先前剔除的魚頭放入煎至金黃,最後倒入清水煮沸。
水開後,白也拿起竹勺将魚骨撈出,依次放入金針菇,豆芽,魚片煮熟,最後再撒上蔥花蒜末,用熱油爆香。
一時間,水煮魚的香味蔓延了整個山洞。
白也用獸皮充當毛巾,将一整口石鍋轉移到熊元做好的竹桌上,接着将另一口小鍋加入清水煮熱,将碗中蛋黃與溫熱的開水攪拌均勻,放入鍋中蒸熱。
直到蛋羹蒸好,白也才在桌上擺好石碗,招呼兩人吃飯。
但鑒于這裡的獸人都不會筷子,白也又将事先準備好的竹勺遞交到兩人手中,打斷了狼河試圖用爪子将魚肉夾起的動作。
“很燙,用勺子吃。”白也給兩人示範了下勺子的用法,才放心坐回竹椅上,将一旁的小耶抱入懷中。
白也拿起一條較為扁平的勺子,舀了口蛋羹,試着喂入小耶口中。
不料先前一向聽話的小耶卻鬧氣的别扭,将嘴閉了個嚴實。
“怎麼不吃。”白也皺了皺眉,自己試了口蛋羹的味道,疑惑地看着懷中的中幼崽:“味道沒錯啊,怎麼會不喜歡吃。”
就在白也看着小耶發愣時,決舀出一碗魚肉,用放在蛋羹上的勺子将魚肉分成小塊,交由白也手中道:“獸人幼崽在三個月時就能吃些小塊的肉,不用特意做别的給他吃。”
白也半信半疑地接過石碗,試着将魚肉與一塊蛋羹一同舀起,結果果真如決所說的那般,見了肉的小耶瞬間兩眼冒光,一口便将魚肉連同蛋羹一塊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