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看着圍在周邊的獸人,又逐一交代了織布機、紡車、彈棉弓的用法,随後才将這些獸人分到了不同的崗位上。
但由于現下的織布機與紡車隻有一台,因此原本分到織布與織線的獸人都參與到了二者的制作中。
有了昨日與今天的經驗,熊元在制作的過程中還能口頭轉述,将其中的工序與技巧分享給在一旁學習的獸人。
而見到眼前織布工作的井然有序,白也難得的清閑了下來,将原本織布的位置讓給了想要上手操作的花豹獸人。
坐到織布機前的花豹獸人小心翼翼地縮起腿,擠在了略顯逼仄的竹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纏有緯線的梭子,學着白也的樣子織起布來。
對于這頭看不出任何缺陷的花豹,白也很是好奇地瞧着他滿身的腱子肉,在腦中換了無數種問法,也沒将心中的疑問問出。
直到決将小耶放回洞中折返,才解答了他的疑問。
“他叫齊,和獅炎一塊來的部落。”
“怎麼不把他安排到狩獵隊?”
“他原先就是因為身體原因無法進行狩獵,所以才被原先的部落趕了出來。”
不等決繼續解答,齊便在織好一小塊布後轉頭回答道:“是因為看不清獵物。我第一次捕獵的時候就因為看不清獵物的樣子,錯把枯木看成了咩咩獸。”
聽着對方的回答,白也在心裡斷定了這一症狀,不正是先天近視嗎……
隻不過因為近視無法捕獵的獵豹,他還是第一次見。畢竟近視的蛇常有,近視的花豹可不常見。
解釋完的齊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織布機上,在織出一小塊與先前無異的布後,這才向白也讨教道:“祭祀大人,你看我織的這塊布可以嗎。”
面對他的疑問,白也雖不覺得織布機織出來的布能用什麼異樣,卻還是向前檢查了一番。
看着已卷了不少層的卷布軸,與那緊密的白布。白也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可以繼續。
不過這一圈的白布,怎麼看都覺得顔色太過單一,雖說用作被套還好,但要是用來制作衣服,就不那麼美觀了。
白也思考了番染布的植物顔料都有哪些,最終卻還是打消了染布的念頭。
畢竟這一批的布料要用與集市的交換,要是加上染布這一麻煩的工序,布的數量便會大大減少。
染布一事,還是等到集市換鹽回來再說吧。
白也回了回神,看了眼一旁緊跟着他的決,想着對方這一天都在自己這裡,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一天都在我這,真的不用去看下狩獵隊嗎?”
“不用。”決:“交給羽處理就行。”
“羽?可他不是巡邏隊的嗎?”
白也的話音未落,一聲鳥類的長鳴便從頭頂傳來,隻見兩名被派往采棉的鷹族獸人帶着幾框蓋着防水葉子的棉花回到了部落。
見到決與白也的身影,兩名鷹族獸人随即半獸化成人形,揮動翅膀停在了兩人跟前。
“首領,祭祀大人。”
鷹族獸人放下裝滿棉花的背簍,交代道:“祭祀大人,這是這一趟采回的棉花。”
白也走向背簍,翻開了遮擋雨水的大型樹葉,看向兩人道:“昨晚下雨了,你們難道是連夜回來的?”
一名獸人搖頭應道:“昨晚的雨太大,我們就在半路的山洞停了一會,隻不過……”
鷹族獸人有些為難地看了眼決,直至得到對方的示意,才回答道:“隻不過白狐族的大祭司發現了我們的采棉的行蹤,派了兩名亞獸人跟在了我們身後。”
“他們有說什麼?”
“并沒有,那兩名亞獸人跟了一段路程,在下雨前就離開了。”
白也點了點頭:“那采棉的安排照常不變就行,等他們有新的動向再說也不遲。”
交代完采棉一事,那名獸人再次看向決道:“首領大人,我們路過森林時,狩獵隊獵了四頭雙角獸,隻不過聽隊長說處理上遇上了麻煩,還需要祭祀大人過去一趟。”
“讓我過去?”白也疑惑地頓了頓,轉頭朝決投去了目光。
畢竟自從上次參與黃虎獸人的抓捕後,這位首領大人便很忌諱自己獨自闖入森林,想來要去,還是征求下對方的意見較好。
隻見決的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下,片刻後才回應:“我和你一塊去。”
得到應允的白也點了點頭,熟練地變回了白狐形态,主動攀上了對方的肩膀。想來森林的路并不好走,能有交通工具,還是坐交通工具的較好。
白也擡起爪子,象征性地踩了踩對方的脖子道:“我們快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