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已經有一會了,現在還留在學校裡的學生并不多。
格桑在走廊裡快速奔跑着,他前面隻有兩個結伴而行的女生。格桑喘着氣回過頭,金韻芝沒有追上來,但格桑還是加快了腳步,還沒等他超過前面的人,右側的長發女生突然停住了腳步。
短發女生的手被同伴拽住,她笑着轉頭催促,卻在下一秒發出一聲尖叫。
長發女生面色青白,面容有些浮腫,她的七竅都在流血,眼球也暴凸着,整個人看上去形狀可怖。她的眼神鎖定了身前的同伴,脖子在轉動間發出咔咔的聲響,短發女生甩不開她的手,被她直直撲倒在地。
格桑來不及思考,他上前用力扼住長發女生脖頸,将她拉開按頭壓在走廊台面上。長發女生的力氣很大,她不停扭動着脖子反抗,嘴裡也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失去理智之下,她發瘋似的啃咬起台面上的生了鏽的圓柱扶手,牙齒與扶手碰撞間發出的聲響令人牙酸。
“快跑!”
短發女生後退了兩步,重重摔在地上,她的脖子被咬下了一大塊肉,盡管她用雙手按壓着傷口,但鮮血還是流了滿地,她的手漸漸松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劇烈抽搐着。
長發女生仍在不知疲倦地大力掙紮着,格桑漸漸有些壓不住人了,他看向倒地的短發女生,焦急出聲:
“同學,同學,你還能起來嗎?喂,救命啊!有人嗎?”
空蕩蕩的走廊上隻有他的回聲,沒過多久學校的其他角落也接連傳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慘烈尖叫。
倒在地上的短發女生雙腿突然扭曲地立着,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她擡起頭,臉上也和長發女生一樣各處滲血,眼球凸起,她的嘴巴長得老大,下巴脫臼一樣吊在那。
格桑眼看着短發女生發瘋似的朝着他撲過來,他暗罵一句,用盡全身力氣将長發女生踹出去老遠,正好砸中了直直向前的短發女生。
格桑遭受驚吓,心如擂鼓,他拔腿就跑,連頭也沒回,兩個女生在他身後窮追不舍,跑到轉角處,恢複短發的金韻芝突然微笑着露頭:
“小桑,你在叫我嗎?”
操,忘了這個狗東西了。
格桑腳下刹不住車,他的雙手格擋在身前,直直撞向金韻芝。在大力撞擊之下,金韻芝居然穩穩接住了他,連一步也沒有後退。
短發女生咆哮着追了上來,長發女生也緊随其後。
金韻芝眨眨眼,他左手死死鉗住格桑的手腕,右手微微使力,捏斷了短發女生的脖子後,又将她甩到一邊。長發女生撲來的勢頭未停,她叫金韻芝一個肘刀劈歪了腦袋,跌坐在地上。
怎麼也掙脫不開的格桑看着動作兇殘但臉上仍在微笑的金韻芝,狠狠咽了下口水。
解決了麻煩,金韻芝轉頭看他:“還想跑嗎?”
格桑用力搖頭,盡力扯出一個笑,表現自己的無辜。
金韻芝一把将格桑拽回來,他湊到格桑脖頸間嗅聞着,空出來的手在格桑背部有節奏地拍打着,好像在安撫:“好乖,不要動哦。”
格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身體緊繃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警惕與恐懼。随着金韻芝的進一步靠近,格桑終于忍不住反抗起來,他用盡全力砸向金韻芝的後脖頸。
“我說過了吧,不要動。”
金韻芝挨了一拳重擊,但他仍像沒事人一樣,隻是說話的語氣突然加重。格桑預感不妙,他瑟縮了一下,下一秒就被金韻芝用力拽住了頭發,被迫仰起頭來。
格桑微微顫抖着,他的脖頸傳來濕潤的觸感。金韻芝的頭慢慢下移,他的鎖骨蓦地被金韻芝尖銳的犬牙死死咬住,強烈的痛感讓格桑眉頭緊皺,不自覺捏緊了拳頭,啃了好一會兒,金韻芝才滿意地松口,他把傷口處溢出的鮮血都一點一點舔幹淨了。
金韻芝擡起頭,他松開了格桑,又溫順地笑着看他:“謝謝小桑,你的血真的很好喝。”
“狗東西。”格桑用袖子狠狠擦着自己的脖子和鎖骨,他怒視着金韻芝,忍不住咒罵出聲。
“你現在和我一樣了哦,小桑。”金韻芝好脾氣地揉了揉格桑的頭,“我死掉你也會死掉的。”
“我們是一體的。”
金韻芝帶着格桑往外走,一路上暢通無阻,正好遇見下車找人的許願和朝榮。
“哥!”格桑領先金韻芝幾步跑到許願跟前。
“金韻芝他,”他正要和許願通氣,還沒說幾個字就被金韻芝牽住了,“小桑,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格桑搖搖頭,被許願和朝榮領着跑起來。
街道上已經一片混亂,格桑跟着許願上了越野車,他謹慎地縮在左側,對看似正常的金韻芝十分防備。
金韻芝坐得很端正,注意到格桑的神情,他微微側身朝格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格桑抿了抿唇,低下了頭。
朝榮剛插好車鑰匙,一個屍化的胖男人直直撲到車前,大片腐肉從他臉上掉落,朝榮手中動作一頓,車子被吓得熄了火。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