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車子裡還多了個尤安,後排稍顯擁擠。
奧莉維娅和布蘭妮有着說不完的話,兩個小姑娘擠在一塊兒叽叽喳喳的,雖然坐着不太舒服,但興緻仍然很高。
說着奧莉維娅還趴在座位上從包裡掏出來幾罐啤酒,但她隻鼓動了布蘭妮與她共飲,剩下幾位男士裡,除了正在開車的謝爾蓋對酒精有些欲罷不能外,其他人都對酒精不大有興趣。
布蘭妮很少喝酒,沒喝幾口她的臉就全紅了。奧莉維娅正在挨個點評學校裡風頭正盛的某些男生,說到最中意的米奇,她仰着臉把剩下的啤酒一口幹了,又一把攬過布蘭妮,她濕潤的嘴唇擦過布蘭妮的耳朵,笑嘻嘻地發表了豪邁的宣言:
“米奇那小子身上鼓鼓囊囊的肌肉簡直在勾引人犯罪,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泡他,泡不成就嫖!”
“親愛的們,你們能懂嗎?他臉上的雀斑真他老子的迷人!我就愛這一款。”奧莉維娅大聲嚷嚷着,她感覺有些熱了,三兩下甩脫外套。
“奧莉,你是個女生,拜托忘掉約瑟夫教你的那套好嗎?”安德魯接住奧莉維娅亂扔的牛仔短上衣,他頭痛地展開說教:“你真是被他帶壞了,越來越出格了。”
作為繼承了家族古老傳統的接班人,安德魯不像其他年輕男孩那樣輕浮,他是真的有些古闆,甚至羞于談及性和愛。所以,在他看來,像奧莉維娅這樣的年輕女孩絕不應該如此張揚,如果不想被罵作蕩|婦的話。
“哦,我們的安德魯,安德魯少爺,享樂是不分男女的。我喜歡他,我情願追他,就像你們男的做的那樣,我會把他幹服,然後看他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甩了他,如果他足夠可愛,我還要和你們分享分享他的動人之處呢。”
低估了奧莉維娅戰鬥力的安德魯被她喋喋不休的紅唇說懵了,還沒準備好接受奧莉維娅的說辭,他的表情僵在臉上,眉頭緊皺。
坐在最邊上的尤安也被奧莉維娅的直白話語說得臉紅了,他的背往後靠了靠,試圖緩解一下尴尬。
正撸着貓的格桑轉過頭對着奧莉維娅豎了個大拇指,奧莉維娅的個性正是她身上擋不住的野性魅力所在,像她這樣灑脫大膽的姑娘,不需要任何男人的認可或欣賞,不管怎樣,她都能把生活過好的。
受了鼓舞,奧莉維娅沖格桑抛了個媚眼,她給了安德魯最後的緻命一擊。
“好了好了,莫裡森家的好寶寶,乖乖做你的小處男吧,你的貞潔會是你讨好未來新娘的,最好的定情信物。”
見鬼的新娘,他這輩子都不會有的。
安德魯一陣惡寒,他揉了揉頭,嘴唇都抿成一條線了,他早該認識到的,論嘴皮子,他永遠也說不過奧莉維娅。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布蘭妮好像喝醉了,她手裡的酒還剩一小半。對于這樣離經叛道的話她聽得很是認真,奧莉維娅話音剛落,她就拿酒與她碰杯,隻是腦子慢了半拍:
“好!非把他弄到手不可!”
布蘭妮有些興奮得過了頭,一個沒拿穩,剩下的酒全撒在了自己身上。這一路上,布蘭妮和水有逃不開的緣分。
因着和奧莉維娅挨得近的緣故,她也染上了奧莉維娅的豪邁,接過尤安遞來的那卷紙,她随意擦拭着裙子上的水漬,擦完又倒進奧莉維娅懷裡,兩個人靠得更近。
布蘭妮的頭發混着身上香水的甜香飄到奧莉維娅臉上,她握着啤酒罐的手伸出窗外,喝得精光的酒罐子又裝滿了雅加達自由的空氣,在這條荒涼的路上,他們與黃沙、狂風同行。
負責駕駛的謝爾蓋隻是專注地掌控着車子,後頭的閑聊他一概沒參與,隻在餘光裡注意着格桑撸貓的動作。
格桑的手看上去比他的要小一些,但手指很長,他的手在布萊克的黑色皮毛襯托下顯得更白皙。
格桑的手上沒什麼肉,很細瘦。但謝爾蓋知道他的手是很有力的,不用勁時,他手臂上的青筋隻是靜靜浮在表面,而隻要格桑略一使勁,它們就活了,與他溫柔外表不大相符的力量就遊走在其中。當然,那雙手也很幹燥溫暖,就像他們第一次握手時他感受到的那樣,是很适合栖息的巢穴。
格桑溫情地撫摸着布萊克,一次又一次,從貓頭到貓尾,連爪子也沒落下。若是放到人身上,那動作是很色|情、很冒犯的揉捏。
布萊克的黑爪子都叫他揉開了花,下巴颏被撓得舒服了,它立刻眯着眼睛呼噜呼噜撒起嬌來。
謝爾蓋從前也養過寵物,陪他最久的是他哥哥不要了扔給他的一條小蛇,但他們從沒這麼親近過,除了投喂小鼠的時候,那條黑色小蛇從沒主動靠近過他。
看着格桑愛不釋手的樣子,謝爾蓋也有些手癢了,或許這樣柔軟的、一隻手就能掐死的小玩意兒真的有别樣的魔力吧。
謝爾蓋決定了,等回家去,他也該養點别的什麼,最好是帶毛的,能乖乖受人撫摸的,會咪嗚咪嗚叫的。
布萊克的尾巴掃過謝爾蓋的手臂,謝爾蓋分心看向它,格桑撫摸它的動作頓住了,他的手猛地擡起,正指向前方。
“停下謝廖沙,前面不對勁!”格桑整個身子都貼近了擋風玻璃,他緊張地看着前方。
這條道上隻有他們一輛車在行駛,前方的左側車道擺上了路障,右邊的地面在太陽照射下反着光,而他們正在右側。
“釘子!謝廖沙,是釘子!”
格桑看清了,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