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是被後頸疼醒的。
醒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以後再也不要在鐘守面前嘴賤。
昨天說了那句話之後,鐘守對他的腺體是咬,嘬,舔,還叼着碾磨。既不給個痛快,還故意緊着敏|感的地方弄。這家夥仗着自己在易感期,根本不做人。
這架勢有點物盡其用,不顧人死活的意思。
江寒最後是捂着腺體趁鐘守洗澡時逃回家的。
洗漱時站在鏡子前,轉過身看了眼自己的後頸。簡直慘不忍睹。
皮肉外翻,血漬呈黑紅色,幾個小時過去已經結了痂。傷口周圍遍布青紫,還有星星點點的小草莓。
“……這個狗東西。艹。這還怎麼見人?!”
江寒氣得一邊罵一邊哆嗦着手給後頸上藥。
“給點顔色就開染…這還他嗎是人嗎?!給标記,但也不是這麼标記的吧啊?!”
在洗手間發了一通脾氣,最後隻能穿着立領外套出門。
一開門。江寒愣住。
門外站着個omega。
不。準确的說是702門口站着個omega。omega正在敲門。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回頭。
是個漂亮的omega。
兩廂對視。江寒覺得莫名眼熟。
就在這靜默的兩秒的時間裡,702的門開了。
江寒和omega同時向alpha看去。
alpha的臉很臭。看見了來人時先愣了愣,然後臉變得臭更臉。
“阿守,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江寒聽見這個稱呼,眉梢一挑。看來這是有情況啊。他的視線從omega身上移開,落在了alpha眼底。
alpha也同樣地看向他。眼神陰鸷,眉眼像在墨裡攪了一圈,粘稠又黑沉。
實在是冤得很。江寒無聲地想;大早上敲門的人又不是他,幹嘛一副這死出看着他?
omega在兩人之間來回看,問:“阿守,你們倆認識?”
鐘守收回視線,撇開臉,說:“不認識。進來,不用換鞋。沒多餘的鞋子。”
omega的聲音很好聽,跟山泉水叮咚響似的,“好,改天我自己帶一雙來。”
黑門被緩慢合上,omega輕柔的聲音傳出門縫:“今天晚上……你得跟我一起去……”
江寒眼看着對面這扇黑門關上。才松懈了挺直的背脊。站在原地吊兒郎當地陰陽怪氣地小聲學了下剛剛鐘守說話的模樣。
“切……不~認~識~”
誰他媽稀罕似的。狗東西。撤嘴不認人,和拔叼不認人一路貨色。撇清關系倒是比什麼都快。
走到電梯門口。越想越不服氣,用小小力氣踢了腳一旁的圓柱垃圾桶。
進了電梯。江寒扣着嘴,又切了聲。
然後暗暗較勁地想;下回要是有人再問這個問題,一定要比這狗東西先回答!這樣就不會覺得矮人一大截了。
在一路開車開到分局的途中。江寒不罕見地分起神來。
敲門的omega的那張臉總是在眼前掠過。因為眼熟,又因為想不起來。但又非常想想起來在哪見過,所以一直在想。
“到底……在哪見過呢?”
等紅燈的間隙,他手肘撐在車窗上,扣嘴。
omega長得很漂亮。雖然幾乎沒有omega在分化後會長殘的。發育會改變五官長勢。但具體是如何漂亮,眼睛大還是長,鼻子翹還是小?這些江寒都沒來得及去細看。總之就是個漂亮的omega。
還是沒想起來。
啧。
算了。反正不論omega是什麼人,都和他沒關系。
……
因為是周末,街道上車比平常多。江寒到分局的時候比平常晚了一些。
碰上從組長林樂正辦公室出來的韓妍。看見他時一臉明媚。
“诶!江哥!你今天怎麼還遲到了呢!真稀奇哈……你,你這天氣穿高領外套不熱嗎?”
江寒皮笑肉不笑:“不熱,少瞎操心。诶,你牙齒上粘了片韭菜葉。組長不是說了少在辦公室裡吃這種味兒大的東西麼?”
“……”剛被組長訓過的韓妍一臉幽怨。閉緊嘴巴用舌頭在牙齒上搜刮一邊然後将殘渣吞進肚裡。
。
江寒撇嘴地嫌棄轉開臉,這死丫頭真是一點不背人。
韓妍用舌頭剔完牙,走過來說:“昨天我們離開後,組長審了那家夥第二次。他承認了他的罪行,但沒有透露出關于那些非法研究所的線索。”
這在意料之中。線索又斷在這兒了。
“組長派去盯六号樓的線人有什麼消息嗎?”
韓妍搖頭,“暫時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江寒猛然想起什麼,問:“小陳呢?來了嗎?”
韓妍:“沒——诶!說曹操曹操到呢麼不是……小陳!”
江寒跟着轉頭。然後就不吭聲了,原本要擡起大在乎的手也沒擡得起來。
小陳頭發炸毛,衣服穿反,褲子歪扭。眼眶通紅,走路跛腳。他看向江寒時,那說不出的可憐樣簡直……
“你……沒事吧?”江寒在他經過差點平地摔跤時連忙扶了一把。
“……沒事。就是差點死了而已。”
江寒輕咳一聲。眼睛在他身上掃視。看這樣昨天晚上确實給人揍狠了。可仔細去瞧,又沒見手臂上也沒有什麼傷痕,臉上也沒有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