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

夜深，宇智波永健在木葉的街道上穿梭。他從村子的一端走到另一端，途經了一片繁華的商業街。那片商業街繁華熱鬧，燈火通明連成一片，到與之前作為宇智波族地時的安靜肅穆不同。

繼續走，一直走到村子邊緣，才看到那熟悉的紅白相間的家紋。

他向兩個夜巡的族人打了聲招呼，快步走到自家的小院，進了門，長廊上坐着一個老頭子，雙手揣在懷裡，眉頭皺着，從骨相上看，年輕時也是個美男子。

“父親。”

“哦，永健。你母親回去了嗎？”

“我送她過去的，母親這次回去是……”

“她家裡有個老人不行了，叫她回去看看。回去也好，這些天族裡的氣氛不好，她在這裡呆着也是受罪。”

“氣氛不好，那就不要在這裡住了，您和母親在外面住的好好的，回來做什麼？”

“你以為我想回來？這不是我孫女要出生了，我才不管你們，早就和你媽環遊世界去了。哎……孩子快出生了，我們該準備點啥啊，衣服、被子、床都備好了嗎？孩子百日要用的餐具都準備好了嗎？”他無意識地搓了搓手，看着甚至比孩子的親爹親媽還要緊張半分。

“還早呢，還有三個月才出生。倒不如先起個名字。”

“名字已經想好了，我和你母親各退半步，要是男孩就叫帶土，要是女孩就叫光音。”接着又小聲嘀咕：“帶土是個什麼破名，既不文藝，又沒寓意，這麼草率，一聽就是他們家的起名風格。”

他攤手，對父親說：“這次就當我沒聽到。”

“怎麼？還想去跟你媽打小報告？”

“這……”

“誰！”

話音還未落，陰影處就鑽出了幾個帶着奇異面具的忍者。他們是木葉中比暗部更深邃的黑暗，根。

手起刀落。

月亮，漸漸染上血色。

……

今夜，宇智波鼬殺了太多人，他的族人、根部的人，殺得刀都頓了，骨頭都被血腥味浸了個透。那些根注定要死在這裡，他不動手也會有别人動手，今晚手上沾血的人都跑不了，包括他自己。

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他的目光穿透層層牆壁，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被自己父母屍體吓破膽子的幼弟。

被事情支開的宇智波佐助會在恰當的時間回來，他會看到族地的慘狀，然後顫抖着奔向自己的家。然而今天家裡沒有熱好的飯菜，隻有兩具冷冰冰的屍體在等着他。他會崩潰，會哭泣，會難以置信，然後還不死心地跑出去，試圖找到另一個幸存者。但他注定會失敗。

劇本已經設定好了，現在隻差他，為這部爛劇拉下帷幕。

踏……踏……踏……

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響。鞋底與青石接觸發出沉悶的聲音，離開時又帶起一絲粘着的觸感，那是街道上半幹的血迹。

宇智波鼬俯視着面前的幼弟，他擺起的防禦的姿态是那麼的無力。“不逃嗎？”他問，“還是說，你還在寄期望于，這刀上粘的，不是族人的血？”

“哥哥……為什麼？”宇智波佐助顫抖着發問。

宇智波鼬輕而易舉地挑飛了他的苦無。

“還不明白嗎？”宇智波鼬掐着他的下巴，強迫他揚起頭。“自認為出生在血繼家族便高人一等，仗着自己的特權就作威作福，都被人排擠到村子邊緣了還忍氣吞聲，明明有唾手可得的力量卻不去争取。這個家族已經爛掉了啊，佐助。”

宇智波佐助睜大了眼睛，他從沒想過自己溫柔的兄長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