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永生也分三六九等,那尾獸絕對高居金字塔的頂端。
——大蛇丸
第二場考試的考場位于第四十四演習場,别名為死亡森林。這裡的樹木重重疊疊,隐天蔽日,從最外圍向内不過十幾米,就已經全部隐沒進黑暗之中,隐隐約約能聽到蟲鳴和獸吼聲。入口處的鐵門被鐵鍊纏了好幾圈,旁邊“禁止進入區域”的牌子已經鏽蝕到看不清字迹。
第七班趕來考場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個帶蓑帽,穿白衣,長黑發,狀若吊死鬼的忍者,正用她一尺二寸的舌頭卷着苦無對紅豆考官放殺氣。
紅豆考官接過了苦無,笑眯眯地說:“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帶着殺氣站在我後面。”
吊死鬼用像沙礫磨過的沙啞的嗓音磨磨蹭蹭地說:“抱歉,因為我看到鮮血就會興奮,而且你又割斷了我心愛的頭發,我就……”
她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愧疚。
“我絕對不要在考試中遇到他。”春野櫻打了個哆嗦。
然而,正如墨菲定律所說的那樣——壞事總會發生。
和樹幹一般粗細的褐色大蛇在林子的間隙中遊走,它所經過的地方,枝桠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而無論怎樣的剮蹭,都無法在那堅實的鱗片上留下一絲刮痕。
巨大的身軀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它的敏捷。大蛇和那個之前見過的吊死鬼一起,像貓抓耗子一樣逗弄着他們,把他們向偏僻的地方驅趕。
“等等!有東西!”櫻仰頭看向上面。
交錯的枝幹無風自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随機,無數條手臂粗細的白色小蛇像下雨般掉下來,砸在人的臉上,胳膊上,腿上,不一會就鋪了一地。
三小隻背靠背緊緊挨在一起。他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傳來的微微的顫抖。
“嗚。”帶土忍不住發出了聲,有一條蛇爬過他的腳背,試圖從腳踝往上爬,那滑膩的觸感激得人起了一片小疙瘩。偏偏他還不能動,就怕不小心踩到哪條,再被它們來上一口。
春野櫻深吸一口氣,盡力平複剛才全力奔跑的後遺症,可惜作用不大。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卷軸,開口道:“前…..前輩,我們可以把卷軸給你。”然後該說什麼?求饒?談條件?還是用毀掉卷軸來威脅他?
“我覺得她不會放過我們。”鳴人看着他面前的蛇堆。它們爬來爬去,糾纏出一個類人的輪廓,然後彼此融合,最終變成那個忍者的模樣。
“明智的判斷。”她用沙啞的嗓音說到,也不知道說的是誰。之前聽還沒覺得,現在聽,像是有一條蛇藏在她喉嚨裡嘶嘶地吐着信子。
“小姑娘,把卷軸拿來吧?”
春野櫻正好背對着她,聽到對方的話,猶豫地抓着卷軸。
“别!”帶土死死抓住她的衣服。
櫻踟蹰了一會,還是轉過身來,說:“前輩,卷軸我會扔給你,但是之……”
話還沒說完,褐色大蛇一抖身子,尾巴如同鞭子一樣從上往下直直砸下來。三人連忙向不同方向閃躲。
褐色大蛇的尾巴砸在地上,把無數條白蛇砸成肉醬,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腥臭味,旁邊尚且完好的白蛇一擁而上,吞食着同伴的血肉。一擊不中,褐色大蛇把尾巴橫着一掃,把粉發少女卷了起來,像是蟒蛇在吞食獵物之前的絞殺。
“咳……”
“櫻!”
見狀,帶土和鳴人不管不顧地沖上去。
帶土從忍具包中摸出幾枚苦無,專挑褐色大蛇薄弱的地方攻擊,可那條大蛇狡猾地很,用尾巴帶着春野櫻往自己前面一擋。
帶土連忙扔出第二批苦無,千鈞一發之際改變了攻擊的軌道,才沒有讓昏過去的同伴傷上加傷。
另一邊,鳴人沖得更快。當他距離大蛇隻有不到二十米時,一股危機感掃過了全身。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那張慘白的,毫無生氣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好快!
“四象封印·解!”讓我見識見識九尾的神通吧!
霎時間,鳴人感覺身體裡的每一滴液體都沸騰了,有一股巨大的查克拉湧現出來,仿佛要撕碎這幅軀殼,破土而出。
這就是絕路了嗎?
…………
又是那個昏黃的房間
身形模糊的鳴人站在破碎的籠子前,現在四象封印已被打破,他隻能靠自己的血脈束縛九尾。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九尾。”
巨大的狐狸一反常态地安靜地趴在籠子裡。
“我給你自由,你去救我的同伴。”
說完這句話,那道身影更加模糊了。他快要失去意識了,如此來看,這個交易一點信服力也沒有。
“無聊!”狐狸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他咧開大嘴說:“本大爺的自由還需要你來給?”
…………
“降神封印!”
一團猶如實質的橙色查克拉分離出來出來,被大蛇一口吞下。
九尾大驚失色。這種感覺,跟那一晚很像。不同的是,那一次他感受到了查克拉和意識一起被撕裂的痛楚,而這次,被撕下來的僅僅是查克拉。
那條蛇像是吞下一口火焰一樣,劇烈的扭動着,發出嘶嘶的聲音。卷它在尾巴上的春野櫻,被它一把甩開。
帶土見狀連忙墊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櫻的鼻子前面,溫熱的呼吸輕輕掠過手心,雖然狀态很差,但至少還活着。
那人拍了拍褐色大蛇的頭,讓它老實一點。
“涸澤而漁太可惜了,不是嗎?”
他抓着鳴人的領子,把他提起來,把脖子伸得老長,接着,朝着鳴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九尾掙紮着想出來,卻被一股陌生的查克拉壓制住,一時間竟無法動彈。
“住手!”帶土甩出幾把苦無,上面帶着剛剛粘上去的起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