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23章月之眼
他看到了宇智波斑的記憶。
南賀川的河水輾轉流過厮殺的戰場,帶走滿地的屍體又停留在新生的木葉。它沉在木葉的土壤中,于地下彙成暗河,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翻騰不休。
幻境開始破碎,最後的最後,宇智波佐助聽見斑說:“我等着你主動選擇站在我這一邊。”
……
接下來養傷的日子裡,宇智波斑就真依他所說,隻字不提無限月讀。隻是偶爾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期待他的決意。
‘真讓人不爽。’宇智波佐助想到。更别提這家夥隔三差五就用宇智波鼬的名字刺激他。
新移植的左臂在白絕的幫助下運用愈發熟練,連接處上方剩下的半個木葉暗部印記已經被他親手剜掉。
但身體的總體狀态仍不如人意。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可不隻是傷筋動骨那麼簡單。就算有白絕的醫療忍術,依然沒辦法讓他在短短一個月内就恢複到受傷之前的水平。
‘太慢了,還有那麼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木葉、團藏、宇智波鼬、無限月讀……該怎麼面對木葉?該怎麼處置宇智波鼬?要不要按照宇智波斑所說創造無限月讀的世界?’紛雜的念頭充斥着佐助的腦海,煩躁感驅使他做一些簡單重複的小動作。
苦無繞在指頭上轉啊轉,在視網膜上印下圓形的殘影。恍惚之間,佐助又想起第一次面對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寫輪眼時的眩暈感。
瞬時,手掌一翻,苦無被狠狠攥在手心裡。
“嗤。”轉頭就聽見宇智波斑的嘲笑,“年輕人别着急,慢慢想。”嘴上說着慢慢想,實則不忘記填一把火:“就是不知道宇智波鼬能不能等你想好。聽說最近絕被他追得到處跑。”
話音剛落,一隻苦無擦着宇智波斑背後的管子飛過去。
佐助陰沉地看着斑,毫不留情面地說:“我當然不用急。畢竟我可不像你,沒幾天好活。”
斑:“不勞費心,這具身體說不定能比宇智波鼬那個病秧子活得久。擔心我不如先擔心一下你那偏執親哥,别在你猶豫的功夫人先沒了。”
佐助的嗓音一下就壓低下去:“俗話果然有道理,老而不死是為賊!”
接着兩人繼續互戳心窩子,等彼此都受不了了才雙雙閉嘴。
在過去的一個月裡,這種針鋒相對出現過不知道多少次。先是挑釁,再是互踩雷點,最後同歸于盡。都是宇智波,不在彼此心口戳幾個血窟窿不知道什麼叫做适可而止。
黑絕見怪不怪。
白絕很貼心地遞上一杯溫水,用最近剛學來的說法:“消消氣,佐助。”
“謝謝。”佐助接過白絕遞來的水,禮貌地道謝。
這讓宇智波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小白眼狼隻對白絕那小傻子客客氣氣,對他就天天那副德行。
喝完水,佐助說:“我明天就離開這裡。”
還沒等斑說話,白絕先問到:“為什麼要走?”
佐助指着這個洞窟:“又冷,又潮,又沒陽光,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我有病我住這?”一句話罵了所有人。
他剛醒來那幾天,身體還沒辦法活動,一邊發着高燒,一邊躺在石台子上。那幫缺心眼的連個褥子都不給他墊,他沒凍死在這算他命硬。
“我要出去看看。”佐助看向斑,“比起你的記憶,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斑收回目光,一言不發,權當默認。
但黑絕還是有點不滿意,“你要看多久?鼬怎麼辦?”他們天天被堵也是很煩的!
佐助說:“先做個假的糊弄着。”
黑絕:“活的死的?”
活的死的?當然是死的!
佐助狠狠咬緊牙齒,就應該把他的屍體放在宇智波鼬面前,就應該告訴他你的計劃已經功虧一篑,就應該把他的一切努力全部化為徒勞。擅自替所有人做決定,高高在上地挑選誰應該活下來,這種人應該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活的……編個借口,就說傷太重醒不過來。”
算了,不跟這些腦回路不正常的人一般見識。先給鼬一點盼頭,把命吊住。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置,不能讓宇智波鼬提前死了。
于是,一場橫貫五大國的旅行就這麼開始了。
在黃沙漫布的風之國,宇智波佐助看到了天災下人們堅韌的意志,也看到了一堆大人對着一個還是孩子的人柱力逞兇。
在土之國,他看到了井然有序,但階級分明的社會,看到了安定,也看到了固步自封。
在發達的雷之國,他看到了日新月異的技術變革和異常繁榮的景象,也看到了無數因此破滅的家庭和巨大的貧富差距。
等站到水之國的島嶼上,已經是半年以後。
以前聽人說換水土能長高,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停滞了一年多的身高終于有向一米八進發的趨勢。
他對身高的要求不高,能超過宇智波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