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永遠不要開眼。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宇智波帶土感覺有一叢火苗落進了心房,點燃了整個心髒。伴随着它每次跳動,那股灼熱流入四肢百骸。
不隻是心髒,他感覺整個人都快被點燃了。
他試圖回抱住點燃他的火源,可惜他的動作慢了一步。
宇智波佐助按着他的肩膀站起來,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力氣卻把帶土釘在了原位,也使得他隻能讪讪地放下雙臂。
一晃神的功夫那個溫暖的火源已經離他而去,這讓帶土感覺有點委屈。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宇智波佐助如是說。
雖然是他主動叫帶土問,但最緊張的是他本人。因為現在無論帶土問什麼,無論是問宇智波滅族的真相,還是九尾之夜發生的事,他都得托盤而出。可它們一個是開寫輪眼的契機,一個是開萬花筒的契機,舊事重提無異于揭人傷疤。
帶土下意識地回道:“沒,沒了。”幾股情緒在他腦子裡橫沖直撞,搞得他轉不過彎來。
佐助略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悄悄松一口氣。
“嗯。那我上樓了。”
腦子尚未能重啟的帶土眼睛緊緊追随着對方的身影,直到其完全消失于門外,視線依舊停留在那片衣角上。
他突然感覺佐助那件黑色的睡衣說不出來的沉重,像是吸飽了墨水,濕哒哒地蓋在身上。
半響,收回視線,沉默地望着星空,直到杯中的水徹底冷卻,他才半夢半醒般歎道:“唉。這都什麼事啊。”
……
第二天早上,宇智波帶土是被某種異樣的感覺拉扯醒的。這種感覺來自血液裡奔流着的過量的荷爾蒙和下腹部充血的海綿體。
要是往常,他一般會選擇賴一會兒床等它自然消退,但今天好像不太行。
他撿回了被踢下床的被子把自己裹起來,謹慎地聽着門外沒有多餘的聲音……
結束之後,他感覺心髒在胸腔裡橫沖直撞,那股炙熱貫穿一個夜晚重新回到身體裡,讓皮膚表面凝結一層薄汗,讓睡衣黏黏糊糊粘在身上。
月日交替淡化了悲傷,使得餘下的感情愈發凸顯。
待臉上的溫度慢慢回落,從頭到腳看不出任何異常之時,帶土才慢吞吞坐起來。
他拉開内層的遮光窗簾,陽光随着他的動作攻城略地,一看就是個洗衣曬被的好天氣。
正好他來了這麼久還沒清洗過寝具,今天趕巧一并收拾了吧。
帶土拆了被罩和枕套,拿上換洗衣服打開了房門,轉身下樓前還故作不在意地瞟了書房一眼。
一樓是一反常态地熱鬧,一堆白絕開着門擠在走廊裡叽叽喳喳,門口還有個熟人正在和白絕本體閑聊。
岩倉村長正把一大袋子水産交給白絕,順手也收了白絕不知道從哪帶回來的禮物——一大堆奇形怪狀陶管中的一個。村長仔細端詳過之後還誇白絕做得很有創意,有跨越時代的藝術視角。
穿着睡衣不方便見人,帶土找了一個看不到的角度閃身近了浴室。等他再出來的時候,一老一少已經唠完了,白絕正提着一大袋東西往地下室搬。
“給我吧。”帶土有意和新室友打好關系,“放在哪?”
白絕稍加思索,突然想到什麼,開心地問道:“你吃嗎?你吃就不放下面了。”
帶土打開袋子一看,有暗綠色粗糙貝殼的海鮮,有黑色渾身長小疙瘩的海鮮,有兩對鉗子又像蝦又像蟹的海鮮。
……恕他一個内陸人,認不全這些長相奇特的小東西。
不過,他昨天好像在地下室看見了一堆長相相似的幹貨。
在結合白絕的反應,帶土恍然大悟。
這些海貨啊,想來是不受房子主人的待見,又不好随意丢棄,隻能常年放在地下室裡,等它們哪天想開了,識趣地自行消失。
一句話總結:“我哥不吃的?”
白絕點點頭肯定道:“佐助不吃黏糊糊的東西,不喜歡軟軟的海鮮,不喜歡腥的東西。”
“行。”帶土幹脆地應到:“那我拿走了。”回頭他得研究研究海鮮的做法,哦對了,還得認齊它們都叫啥。
但當他打開冰箱門的一刹那,看見空空如也的下兩層表情一僵。
好奇怪啊,冰箱怎麼會這麼幹淨。
他心裡湧現出莫名的慌張,高聲問白絕道:“我哥呢?”
“走啦。”
一語成谶,帶土慌張地問:“什麼時候走的?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去……啊,不知道。”
“他還回來嗎?”帶土急迫地問道。
“應該吧。”
一股名為恐慌的情緒籠罩了帶土心頭,他沉着臉問道:“他去哪了?告訴我宇智波佐助現在在哪?”
但白絕面色不改,依舊輕松地說:“你别急嗎,我幫你問問。”
啊?帶土腦子一懵,情緒都不連貫了。他看見白絕煞有其事地搖頭晃腦,還是決定按耐住心情等上一等。
半響,白絕重新睜開眼睛說:“他說:有事,過幾天回來。”
帶土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緊握的手心裡全是汗,接着又感覺憤憤不平抱怨道:“他出門就不能和我說一聲?說句話很難嗎?”
“白絕!你再和他說——”帶土還想再打一次白絕派長途通話,結果一轉眼人早就不見蹤影。
于是他隻能把抱怨咽回肚子裡,心情那是更郁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