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争執之後，兩人不歡而散。

帶土盤坐在書房裡的床上，凡是涉及幻術的書籍全部被他找出來攤開。一整個白天，他幾乎沒換過姿勢，一直在字裡行間尋找破局的辦法。

期間他也向白絕詢問了宇智波斑的動向，結合白絕對斑的分析，猜測他現在的目的是收集剩下的尾獸。

帶土當機立斷，讓白絕給這件事“修飾”一下，把宇智波斑說成一個妄圖颠覆世界的極具威脅的野心家，再透漏給各個擁有人柱力的勢力，以達到驅狼吞虎……算了，能拖延時間就好。

白絕表示不用修飾。

“幻術，是一種用查克拉影響敵人感覺器官的忍術，需要施術者在腦海中構建視覺、嗅覺、聽覺、味覺、膚覺五個維度的幻覺，再通過查克拉作用于敵人。更深奧的幻術還會涉及運動覺、位置覺、平衡覺、内髒感覺等。

礙于施術時間及施術者能力的限制，一般幻術往往不能面面俱到，需要施術者進行取舍。舍棄過多會導緻幻術不夠真切，易被破解，舍棄過少又會大大增加施術難度……”

宇智波帶土通過說來提高自己的專注力。

高度集中了數個小時後，本就不适的咽喉變得更加疼痛。

他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喝着，“我上學的時候，不，我考試前都沒這麼認真過。”

這些書早就收錄在白絕的腦子裡，所以他無所事事地等着帶土，看看他能不能提出個新思路。

“我記得當年給你上幻術課的老師說過，你們現在欠下來的債，以後遲早都得補回來。”

帶土看書看得腦子發昏，“我怎麼不記得他說過。而且你怎麼無處不在？”

白絕坐在書架底下，拿着一本親熱天堂特輯，問：“所以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看了這麼多資料後，帶土對幻術也算有了一番理解。

這是一門下限低上限高，非常吃天賦的學問，他現在的幻術水平隻能說相當一般，全靠那一對寫輪眼撐着。

幻術……

寫輪眼……

别天神是萬花筒寫輪眼的秘術，那它的作用機制，會不會與寫輪眼對幻術的增幅有關？

想到這裡，帶土馬上看向白絕，問：“為什麼通過寫輪眼施展幻術會更強？原理是什麼？”

白絕思考：“呃……诶？”

“诶什麼啊？”帶土捉急地說。

白絕無辜地說：“白絕不知道啊！這種事情不應該問佐助嗎？我又沒有寫輪眼。”

帶土吐槽道：“那你倒是把我送回48小時前讓我去問他啊！”

這時，樓下傳來開門聲。外門關閉後，一陣腳步聲響起，上了樓，離帶土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

這個過程書房裡異常安靜，無論是帶土還是白絕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最後書房的門被打開。這扇門在一個月前剛換了門軸，換完之後每次開門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腳步聲又響了幾下，最後在作為隔斷的書架前停止。

“我能進來嗎？”雖然這裡沒有門，但出于禮貌，宇智波佐助如此問到。

帶土問到：“你去哪了？”大半天沒見他人。

佐助這次用玻裡的方言回答：“村子裡，然後去了鎮上。我買了吃的回來。”

把帶土剛才那句問題當作許可，佐助拎着一個透明袋子走進了，另一隻手還拿着一卷地圖。他繼續用玻裡話問：“我看見廚房裡的米飯沒動過，你應該是沒吃午飯。鹵肉、餅、壽司、羊羹，你想吃哪個？”

前面的帶土還能聽懂，但後面那些和食物有關的名詞，他全都隻聽得一知半解。帶土看向佐助手裡的袋子，猜測剛才那幾個詞對應着什麼東西，然後也用玻裡話回到：“羊羹。”

他說得又快又短，但是在他用視線确認物品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很多問題。

佐助把東西全都遞給他，陳述道：“我們不是水之國人。我在這住了四年，你則是一個月前才到這裡，所以方言說得很不熟練。”

帶土打開袋子，聞到食物的氣味，才後知後覺出餓來。他拆開羊羹的包裝，沾着壽司給的醬油吃，甜鹹搭配，好吃不膩。

吞咽的間隙，他不忘誇贊道：“不愧是你。”這才幾個小時，就掌握了這麼多信息。

白絕坐在角落裡，努力降低存在感。祈禱佐助别問他任何問題。

其實還有很多疑點，比如長得不像人的白絕，畫風不一樣的樹，他腦子裡的那句話。但佐助都沒問出口，甚至都避免細想。

一是提了也沒什麼意義。二是，他也隐約意識到，有些東西他不想，不提，不思考，似乎才是最正确的選擇——一如面前這個人所期待的那樣。

帶土又拿起其他吃的，也不看是什麼，狼吞虎咽一頓亂塞。吃完抻開身子去夠床頭的紙巾擦嘴，最後把剩下的東西扔給白絕：“幫我放冰箱裡。”

白絕如釋重負，趕緊跑下樓。

然後，書房再次變得寂靜，隻剩下翻頁和記筆記的摩擦聲。

無視近在咫尺的人形障礙物，帶土看書看得酣暢淋漓。

這是一場沉默的對峙。

一個表面雲淡風輕，實則心裡等得焦急。

一個表面沉着冷靜，實則偷偷把書頁翻回去，重新補回心不在焉掠過的那部分。

“那個……”面對這窒息的氣氛，白絕不情不願地探頭：“帶土你不是問寫輪眼和幻術嗎。白絕想起來，地下室放着一批從宇智波族地帶回來的資料……”

在兩雙極具壓迫力的眼睛的注視下，白絕的聲音越來越小。

“走。”帶土即刻動身。

佐助落後幾步跟上。

帶土加快腳步，率先進入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間，接着關上門，小聲問白絕：“那個封印穩嗎？”他側頭看向地下室深處。

白絕明了他的意思，說：“受到刺激有可能解開。”

腳步聲如影随形，在門外停下。

帶土打開門，看見外面的人心裡就生出些無名火。

“你不許下來！”他說完就嗙一聲關上門。

他在那間“祠堂”找到了大量祖輩們積攢下來的資料，在白絕的推薦下，先拿重要部分的去更明亮的二樓看。剩下的也不能放過，隻是為了節省時間，先由白絕分身們歸納總結一遍。

帶土抱着一個大木箱，回到一樓時發現佐助又不知道遊蕩去了哪裡。他小聲嘟囔着：“真是一點兒不聽話，一點兒不省心。”

白絕聽到汗顔，心想你也沒叫他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