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雨哼了一聲,假意道,“你還有事求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夏微無奈,“大小姐,别調侃我了。這事很着急,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
半小時後,兩人在公司樓下的餐廳裡面對面坐着,白思雨帶着墨鏡,身着時髦的短裙長靴,妝容精緻。
她拿出口紅,對着鏡子補妝,開口問道,“什麼事這麼着急?還非得讓我幫你。”
夏微開門見山,“前幾天你說你相親了一個男人,沒看中他,你還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白思雨翻了個白眼,“咋的,你想要?”
夏微點點頭,“嗯。”
“什麼?”白思雨扔下口紅,瞪直雙眼,伸出手試了試夏微的額頭,“沒發燒啊?”
夏微笑着打掉她的手,“你聽我說,昨天我遇到了一個變态,他非得說我是他妻子,還要我今晚和他吃飯,我想,要是我帶着一個男人一起去,假裝成我丈夫,是不是就可以擺脫他了。”
白思雨眨了眨眼,兩秒鐘沒說話,又眨了眨眼,這才稍稍反應過來似的,“你說的話信息量太大,我得捋一捋。”
她掰着手指繼續說道,“你說的那個變态,他聲稱你是他妻子?”
“對。”
“你想要擺脫他,所以找我借一個男人?”
“……對。”
“重點是,他怎麼會認為你是他的妻子?他原來的妻子呢?”白思雨疑惑道。
夏微攤開雙手,無所謂地努了努嘴,“誰知道呢?我遇到變态,難道還要問問他的妻子哪裡去了嗎?”
白思雨點點頭,“也是。”
她端起咖啡杯,輕輕啜了一口,擡眼優雅道,“好吧,既然這樣,我聯系我前相親對象,讓他陪你演一場戲。”
“不過,你可得做好準備——”白思雨拉長了語調。
夏微接話,“出場費包在我身上,多少都可以。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幫我一個忙,隻要能擺脫那個變态就好。”
白思雨擺擺手,“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出場費你不用管,包我身上。我是說,我那個相親對象,嗯……拿不太出手。”
“什麼意思?”
“他身高170,體重180。五官都長在一起,說話一股油膩味,你确定要找他?”
夏微頓了頓,堅定道,“嗯,就找他。”
白思雨身子一哆嗦,“你别吓我。”
夏微:“如果他同意,今晚就約他去麗楓酒店門口等我。”
白思雨家境優渥,父母皆是生意人,對她将來的婚姻自然也想要門當戶對,強強聯手。
他們為她選的未來夫婿樣貌雖差了些,可論起身家,可是比他們強了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這準夫婿對白思雨可謂是一見鐘情,情意深重,出手也大方。白思雨父母對他十分滿意,極力撮合他們。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白思雨對他無半點興趣,次次都拒絕他的邀請,但他還是堅持不懈,持之以恒,弄得白思雨不勝其煩。
第一次主動聯系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好朋友。電話裡聽得不太清楚,但他終歸是答應了下來。
夏微垂眸,掩蓋住了内心的歉意,“思雨,謝謝你幫我。為了擺脫他,我也隻能這樣做了。”
白思雨揮揮手,“這有什麼的?為了好姐妹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哈哈哈。更何況,當初是你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欠你一條命。”
她聲音低了下去,“那個時候在谷底,真的,要不是你冒着大雨,一步一步把我背出來,我沒有今天。”
白思雨拉過來夏微的手,撸起她的袖子,白皙纖細的小臂上赫然一道長長的紅色疤痕,那是當初夏微為了救白思雨被尖利的樹枝劃傷的。
她摩挲着她的傷疤,聲音有些傷感,“微微,我發誓,任何時候你有任何困難,我都會盡最大努力幫你。”
夏微用另一隻手放下了衣袖,順便敲了白思雨的頭一下,“行了,少給我煽情,我不習慣,你還是沒心沒肺的好。”
她從來沒有因為她救過白思雨,就認為她欠她一條命。她救她,那是因為她不忍心看她孤零零離去,她還有餘力去幫她,所以她将她救了出來,也根本沒想要回報。
沒想到,她們會因此成為最要好的朋友。
*
時間過得很快,傍晚時分,麗楓酒店的霓虹燈就亮起來了。紅黃綠的燈光明晃晃照得夏微眼睛都花了。
白思雨和她的相親對象錢程後腳就趕了過來。
錢程穿着正裝,打着領帶,一副商業成功人士的樣子,他向夏微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錢程。”
夏微微笑着遞過去自己的右手,“幸會,夏微。”
告别了白思雨,夏微自然地挽過去錢程的胳膊,昂首向酒店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