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境聿眯了眯眼睛,“周總什麼意思?懷疑我有異心?”
周辰逸笑了,眸子亮晶晶的,“江總不用着急,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好奇,微微這兩年來雖吃了不少苦,可我猜,比起兩年前她受的苦,應該也算是小事吧。”
周辰逸隻是外表謙謙君子,真怼起人來,比起江境聿不分伯仲。
江境聿握緊了拳頭,手背青筋浮現,他咬了咬牙關,“周總非一般人,總能看透事實。可我對微微問心無愧,她離家的時候,我正在國外出差。等我回來時,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周辰逸點點頭,“也是,畢竟當初我是在鄰市遇到她的,江總您在本市當然找不到她。”
江境聿一驚,“鄰市?”
當初他将整個城市的醫院都來回找了個遍,可以說當時所有知情的人對夏冉這個名字都耳熟能詳了,可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夏冉改了名字,還跑到了鄰市。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江境聿長長舒了口氣,這兩年微微吃過的苦他雖然不知道,可以後的日子裡,他絕不會再讓她受苦。
周辰逸喝了一口茶,動作優雅地放下,手指摩挲着茶杯,“隻是可惜,微微最難的時候是我陪在她身邊,而今你找到了她,卻要捷足先登。”
江境聿眸色深了深,“看來周總……有意思?”
周辰逸:“有沒有意思還要看微微,她若是不願意,我們誰都不能逼她。”
江境聿不以為然,“你不可以,我卻可以,我是微微的丈夫,即便帶她回去也是合情合法。”
周辰逸點點頭,“是啊,合情合法,但這是否合乎微微心意呢?”
江境聿眼神忽然淩厲了起來,盯着周辰逸意味深長道,“周總這麼會講道理,那是因為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如果你遇到和我一樣的處境,不見得會比我強。”
周辰逸:“江總說笑了,我當然不會遇到和你一樣的處境,畢竟我不會将自己的愛人丢失的。”
周辰逸此人外表文質彬彬,内裡深沉腹黑,比起江境聿不遑多讓。
若說江境聿是一頭迅猛的野狼,周辰逸則是扮豬吃虎的野獸,二人不相上下。
江境聿沒說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夏微在一旁聽着兩人唇槍舌劍,也插不上嘴,幹脆坐山觀虎鬥,這兩人都有意思極了,自以為将事情掌握在手心,可是真正說了算了,還是自己。
她不說話,徑自去廚房拿來一把刀子,擎着小巧的水果刀站在二人面前,兩個男人同時擡頭看向她,一個器宇軒昂意氣風發,一個芝蘭玉樹風度翩翩,要是有喜歡他們的人見到這幅場景,估計鼻血都要噴出來了吧?
夏微心裡偷偷想着,可惜啊,他們都落在自己這個不解風情的人手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江境聿見夏微手拿刀子,立刻起身,“微微,你這是要做什麼?”
周辰逸嘴角帶笑,“微微,你不會是想手刃我們兩人吧?”
夏微沖他們挑了挑眉,目露兇光,“是啊,你們兩人在我家唇槍舌劍槍林彈雨的,我也不好閑着不是?拿刀來表演個雜技給你們助助興。”
江境聿:“……”
周辰逸:“……”
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步邁向前,作勢要揮刀,一轉臉忽然伸手,一把拿起了身後的一樣東西,舉了起來。
“二位,你們不餓嗎?要不要吃點蛋糕補充體力,休息一會兒再戰?”
周辰逸笑了,眸子裡滿是溫柔,“微微,為難你了。”
夏微看向江境聿,後者也正無辜地看着她,夏微沖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調頭沖下點了點。
江境聿臉色瞬間變了。
夏微可不在乎他到底怎麼想的,他逼她太急,又不給她緩沖時間,憑什麼讓她聽從他?
也幸好周辰逸來了,為她解了圍。
分好了小蛋糕,三人各懷心事沉默地吃着,客廳裡靜谧無聲,落針可聞。
時間不早了,夏微打了個哈欠,看了眼鐘表,已經将近10點鐘,這二位兄弟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仍舊精神煥發。
可她熬不住了。
夏微笑着說道,“二位,時間不早了,是不是該……”
周辰逸點點頭,“好,那我就先走了微微,你也早休息。”
江境聿看起來還像有話要說,他張了張口,目光望向夏微,可礙于周辰逸,他也隻好道了别。
二人離開後,夏微終于清淨了。
回想剛才場景,她說話最少,可也是最為難和尴尬的,倘若不談及她,三人尚且可以好好吃個蛋糕,這下可好,蛋糕吃得不安心,話也談得不投機。
靜下心來時,夏微忽察覺周辰逸說的話似乎指向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