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與酒瓶清脆的破碎聲同時響起。
第一槍命中。
“好!”雷霆隊鼓掌,率先叫好。
孟燦雲回神,當看見遠處的阿誤朝她揮了揮手時,她才長長松一口氣,轉頭對藍世輝道:“到你了。”
藍世輝掩蓋吃驚的神色,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僥幸而已,得意什麼!等我這一槍發出去,叫你後悔都來不及!”
考慮到阿誤的人身安全,孟燦雲沒有在言語上與他争怼,隻做了個“請”的手勢。
藍世輝鼻頭冷哼一聲,未等阿誤頭頂的空瓶放穩,擡手就是一槍——
“砰”“砰!”
響聲幹脆利落,透着不可一世的狂傲。
“咻!咻——”刀鋒隊吹哨喝彩。
藍世輝滿臉得意,催促孟燦雲:“第二槍,開始吧。”
孟燦雲暗自心驚。藍世輝的槍法意外的好。
剛才的第一槍她已經算超水平發揮,可對藍世輝來說毫不費力,這樣下去,她後兩局的勝算并不大。
她看了一眼遠處揮手的阿誤,猶豫片刻,故作氣憤道:“我覺得不公平。”
正得意的藍世輝扭轉脖子看她,不耐煩道:“什麼不公平?”
“你上過戰場,早已習慣拿槍頭對準人,用人作靶明顯更有利于你。”
藍世超噎住,本來想反駁,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他知道孟燦雲在耍心眼,不過剛才她第一槍的水平他也看得出來,偶然命中,不足為懼,不管她耍什麼花招,也比不過自己,倒不如瞧瞧她其他出醜方式,赢得她心服口服。
于是他順着問:“你想怎麼樣?”
孟燦雲笑了笑,并指指向遠處草靶:“練死靶,打紅心。”
藍世超不敢置信似的哈哈大笑:“自尋死路。”
“我還沒說完。”孟燦雲打斷他的笑聲,繼續道:“打法是,錯靶射擊。”
之前練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打飛的子彈都跑到旁邊靶位去了,找出一個錯靶命中的方法,算是偏門特技。
藍世超聽完規則,以為她在為自己射技不精而找掩飾,便沒有多想一口答應下來。
孟燦雲看他狂妄不已,笑意更深:“第一局是我先開槍,公平起見,那麼第二局請你——”
“砰!”
藍世輝不等她說完就扣動扳機,子彈正中靶心。
“咻——”
“好槍法!”
刀鋒隊興奮喝彩。
藍世輝也不去看靶上的情況,隻聽得耳邊歡呼,高傲的揚起腦袋,眯着眼睛斜觑孟燦雲:“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把槍留下,我不為難你。”
孟燦雲看了一眼槍靶前阿誤的手勢,淡淡笑道:“射中旁邊的靶心才算數,藍隊長不會這麼健忘吧?”
刀鋒隊的歡呼聲戛然而止,藍世輝得笑容也漸漸僵硬。他派親信去驗靶,确認自己射中的是正對面的槍靶時,臉色紅紫交錯,簡直怒不可遏。
“你耍我?!”
“哎,不準污蔑我。”孟燦雲拒不承認他的指責,“比賽規則是經過你同意的,在場的衆位都可以作證。”
“就是,沒錯。”
“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不敢承認。”
雷霆隊附和。
藍世輝臉快漲成豬肝色,可惜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恨恨轉身,狂踢殘雪洩憤。
藍世輝失誤令頭頂的壓力頓減,加上自己擅長的打法,毫無懸念,第二局孟燦雲勝。
“第三局規則我來定!”第二局結果剛公布,藍世輝就急吼吼說道。
已勝兩局,第三局就算自己失誤,也是平局結果。
孟燦雲非常放松:“沒問題。你說。”
藍世輝東張西望,左思右想,這時頭頂突然飛過幾隻野鳥。
他靈光乍現,猛然指向鳥群:“第三槍,誰能打中鳥,就算誰勝!”
這難度可不小,放眼整個軍營,有這等槍技的屈指可數。
即便雷霆隊槍法最好的人,也不敢保證能一槍擊中移動的活禽。
假如藍世輝有這樣的好槍法,孟燦雲必輸無疑。
衆人以為孟燦雲會很為難。
孟燦雲卻笑了笑,爽快應下:“好啊。”她補充道,“不過鳥是活物,容易受到驚吓,打第一槍的人難免占便宜。還是公平起見,第三槍,我跟你同時打,誰先打下獵物,誰勝。”
士兵跑去野鳥栖息的樹林放了一槍,鳥群受驚飛出。
孟燦雲與藍世輝同時瞄準鳥群。
三、二、一!
紅色指令旗猝然揮動——
“砰!”“砰!”槍聲響徹雲霄,一隻大鳥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