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是我多慮了。”嚴錄笑着結束話題,轉頭看了一眼孟燦雲,“那麼,孟小姐現在可以跟我一起走了吧?”
索靖山沒有立即回答。他将目光轉向孟燦雲,走到她面前,極為自然的摸上她的臉頰:“藍世輝是軍中聞名的賴痞,你能讓他吃啞巴虧,倒是機靈。”
士兵趕鳥的樹林靠近索靖山的會議室,在那裡放槍,實則是通風報信。
後面與藍世輝胡攪蠻纏争說勝負,也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一切都在孟燦雲的計劃中。
“是少帥教的好,才讓我有了勝利的資本。”她搖晃手裡的槍,笑容裡藏着一抹狡黠。
索靖山眸光微動,拇指遊移至她翹起的嘴角,輕輕摩挲,“不,是你自己的本事。”說着,他覆下眼睫,低頭想去吻她。
孟燦雲還不習慣跟他在外人面前親熱,嘴唇剛碰上,她就慌忙推開他,偷看一眼嚴錄,卻發現嚴錄并無任何驚訝的神色,反而笑盈盈看着他們,一副還很期待的表情。
孟燦雲感覺臉上更熱,索性埋在索靖山懷裡,悄聲問道:“他要帶我去哪裡?”
索靖山見她嬌憨模樣,心裡又愛又憐,忍不住裹緊她,輕咬她的耳朵:“你幾時成了他的表妹,嗯?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原來,省署的人查到“嚴錄表妹”這條漏網之魚,跑去嚴錄那裡要人。
嚴錄這才一大早趕來軍營找索靖山求助。
“他們封了嚴錄的跑馬場和銀行,責令他今天交人。”
“所以,我要去警察署嗎?”孟燦雲抓緊他的衣襟,聲音微微發抖:“不去會怎麼樣?”
索靖山吻了吻她的眼睛,安慰道:“别怕,我會想辦法。”
省署的行徑,孟燦雲早有聽說。
他們并不是真心辦案,但凡他們再抓住督軍府半個把柄,必然會讓督軍府坐實謀殺的罪名。
兇手一日不抓,那幫人就會一日死盯督軍府。
她想過向索靖山提供兇手的線索,可每當臨近開口,她還是因為私心将真相攔于齒關。
她已偷偷藏了幾日,現在省署的人找上門,她知道自己逃不掉。
要麼說出實情,讓督軍府搶先抓到兇手;要麼與督軍府劃清界限,以“嚴錄表妹”的身份走一趟。
沒有第三個方法。
“不是怕。”孟燦雲在索靖山的胸膛蹭了蹭,“我隻是惋惜将要浪費練槍的時間。”
索靖山的身體僵硬住,捧起她的臉,認真看着:“你決定去了?”
孟燦雲察覺他似乎有些不高興,眨了眨眼睛:“他們計劃抓捕所有嫌疑人,對我這條漏網之魚肯定會想辦法再抓回去。我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
“你一直等着被抓?”索靖山皺眉,“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不信我能護全你?”
“不是。我是說……”孟燦雲說到一半停住,仔細分析,在她潛意識裡,好像就是這樣的意思。
事發以來,縱然索靖山把她護得很緊,可她還是惴惴不安。每天出行,甚至會幻想半路被人攔截拿槍抓走的場景。
說到底,還是源于她的不信任,不信任索靖山會在維護督軍府利益與保護她之間,選擇保護她。
索靖山的眼底漸漸聚集晦暗不明的情緒,孟燦雲自覺心虛,想離他遠一點,可惜從他身上送開的手又立刻被他捉回握緊在手心。
嚴錄察覺兩人的狀态不十分正常,“少帥,時間不早了。你們商議的結果如何?”
“表哥,我跟你走。”孟燦雲急忙應下,趁機掙脫出索靖山的懷抱,走到嚴錄身邊。
這一次,索靖山沒有再攔她。
他背對他們,看向自己溫熱殘留的手,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我暫時将人交給你,希望嚴會長替我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