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洋子揚起一抹陽光開朗的笑容,語氣高昂地朝與謝野翎子說了聲早安。
她雖然不太明白閨蜜之間的那些謎語暗号,但有時候并不需要刨根問底,隻要在對方需要自己的時候陪伴她就夠了。
确認翎子真的沒事後,中島洋子便心滿意足地一蹦一跳去找哥哥了。
與謝野翎子目送她離開,嘴角下意識地微微上揚,那雙暗紫色的眸子裡漾滿笑意。
然而,在旁人看來,她的笑容卻顯得有些不太自然——由于面部神經失調,她的表情并不對稱,總給人一種略顯僵硬的感覺。
一旁的與謝野晶子将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歎了口氣。
那天,在聽完翎子的故事後,她主動提出要替翎子做個檢查。少女沉默了幾分鐘,最終還是點頭答應。檢查結果顯示,翎子的身體狀況十分健康,尤其是臉部的神經,并沒有任何異常。
一切結果都表明翎子并無大礙,至于為何無法做出更多協調的表情,歸根結底,還是心理因素所緻。
想到這裡,與謝野晶子不由得有些頭疼。如果是普通的身體傷痛倒也罷了,可心病才是最棘手的。曾經也深受心理問題困擾的她深知,這種事說簡單不簡單,說難卻也并非無解。
就在這時,她才意識到偵探社裡少了太宰音的身影。她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江戶川瑛子,那眼神仿佛在無聲地詢問:“太宰音為什麼不在?”
江戶川瑛子笑笑:“大概是哭着找入水的太宰哥哥吧。”
翎子聞言,頓時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她同情了太宰音一秒,而剩下的五十九秒都用來幸災樂禍了。
翎子眼底浮現出一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她單手托着下巴,饒有興趣地問:“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江戶川瑛子聳聳肩,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咖啡,結果似乎被苦味沖了個措手不及,皺起眉頭嫌棄地把杯子往旁邊挪了挪,随手抓起一顆糖丢進嘴裡,這才漫不經心地開口。
“還能是什麼?太宰哥哥昨晚又被國木田訓了一頓,哭着喊着要去殉情,結果太宰音攔了半宿,今天一早估計還得繼續收拾殘局。”
翎子忍不住輕笑出聲:“啧,國木田先生也真是辛苦。”
不過——太宰哥哥哭着喊着?
翎子稍微想象了這個畫面。
太宰淚眼婆娑的指着國木田,然後很少女漫的捂住了眼睛往外跑,後面跟着焦急的音醬。
嗯……翎子一抖。
頓時被腦海中的畫面給吓得一激靈,她連忙甩頭把這恐怖的東西給甩了出去。
正說着,偵探社的門被猛地推開,伴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太宰音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額前的劉海微微淩亂,臉色寫滿了疲憊。她一邊走一邊擡手扶額,滿臉生無可戀。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哥哥有多過分?!”太宰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抱怨,“他今天早上又想跳河,非要讓我陪他去,攔都攔不住!”
翎子憋笑:“那你最後怎麼解決的?”
太宰音翻了個白眼,語氣無奈:“我随便扯了個理由,說今天的水溫不适合入水,勸他改天再試。”
翎子:“……” 不er,這就勸住了那個太宰?
江戶川瑛子:“……哈哈哈,絕了。”
與謝野晶子一臉無語地揉了揉眉心,語氣沉穩道:“他不會是看你的反應很好玩,在耍你吧?”
太宰音頓時沉默了一秒:“……淦。”
衆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算了,不管他了,先吃早餐。”翎子率先甩開話題,優雅地拉過椅子坐下,一邊拆開三明治的包裝,一邊看向太宰音,“你要吃點什麼嗎?看你折騰了一早上,應該餓了吧?”
太宰音剛想拒絕,肚子卻不争氣地叫了一聲,她頓時僵住,随後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另一份三明治:“……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吃點。”
翎子忍俊不禁地看着她,輕輕勾起嘴角,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一旁,距離翎子最近的太宰音,手裡拿着三明治,眼角餘光剛好捕捉到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動作微微一頓。
‘翎子剛剛是笑了嗎?’
她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再回頭仔細看去,卻隻見翎子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神情,唇角也恢複了慣常的弧度,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自己的錯覺。
或許……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吧。
翎子沒辦法正常的笑啊……
太宰音垂下眼眸,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