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冰涼的泉水淋下去,讓滾燙的皮膚瞬間消失,隻留下清涼的感覺。
田母在一旁不停舀水,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淋涼水,但她畢竟是陶大夫的孫女,她也隻能聽。
她看見小臉毫無血色的陶溪,帶着幾分真情實感道:“溪娘,可以了嗎?”
“不行,還要一會兒,”
十多分鐘後,陶溪感覺到一陣寒意,她才讓田母停止,她對擔憂她的田母道:“娘,别擔心,我回屋了,”
田母欲言又止看着陶溪離開,這時候廚房也沒有煙了,她重新将廚房整理一遍,繼續做先前的事情。
陶溪回到房間,将昨天晚上的藥膏拿出去,小心翼翼擦拭在手腕上,去腐生肌,應該有效果吧。
陶溪不确定,但現在也是唯一的辦法。
隻是,她複雜看着通紅的手腕,小心的撫摸着,腦海中。
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她生疏的動作,讓她後背發涼。
記憶中的她,是真的會生火,她也是農村,不可能不會。
可她現在滾燙的手告訴她,她不會
如果說,她不會的話?那她到底是何人?
陶溪害怕了捶着腦袋,可是她腦袋一片空白,一點記憶都記不起來。
陶溪腦海中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她難道真的是這個時代的陶溪?
她真的失憶了?
可是她現在記憶中的的陶溪,那個現代的陶溪又是何人?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陶溪顫抖着身體,瘋狂抱着自己頭,示意自己冷靜。
冷靜,冷靜,不要胡思亂想,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
陶溪如行屍走肉般朝床的位置走去,她害怕的裹緊被子,隻留下一個腦袋。她閉上眼睛,安靜的躺着。
綿綿細雨終于停了,但天空依舊是霧蒙蒙的,隻是地裡忙碌的人也來越多。
田父眼看時間差不多,面對忙了一天的田錦雙道:“雙兒,回家了。”
田錦雙正在地裡挖野菜,這是她娘交給她的任務,聽見田父的呼叫,她頭也不擡,回答道:“爹,馬上”
田錦雙将挖完眼前最後一顆荠菜後,提着竹籃朝田父走去,開心的朝田父展現自己的成果,“爹,你看,這邊的荠菜又大又嫩”
田父看了一眼,果然是綠油油的,他贊美道:“不錯,今晚有口福。”
這邊,廚房忙碌的田母,擔憂的看着關了一下午的房門。
屋内的陶溪早就已經醒了,她呆呆看着屋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一下午的時間讓想了一個自欺欺人的決定,她可能早就穿來,現在的人是她,記憶中的人也是她。
可能這次意外讓她忘記古代的她,現代的記憶又太深刻讓不能忘記,導緻一失憶,她又記起來了。
她現在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陶溪垂頭傷氣的坐起來,她躺了一天,腦袋疼。
陶溪聞着香味,來到廚房看着忙碌的田母道:“娘,需要我幫忙嗎?”
田母聽見聲音,轉過身,看向門口站着的陶溪,見她表情正常,她沒有由來松了一口氣,她怕她家大郎生氣。
她指了指一旁放着的菜,“溪娘,這些菜輕一點的,可以端嗎?”
陶溪的手已經不痛了,她看着點了點頭,将一盤青菜端到堂屋。
田母忙完後一起幫忙将飯菜端到桌上時,田父和田錦雙走了回來,将牛捆在樹上,把手裡的泥土洗幹淨,走進大廳裡。
田錦雙走廚房也一并幫忙,沒過多久田野帶着一群漢子和裡正等人,也回來洗手走進堂屋,笑着和田父他們說話。
陶溪她們坐在廚房,田錦雙早就餓了,等田母動筷子後,便迫不及待舀了一碗炖的湯色濃白的湯,喝了一口渾身都暖洋洋的。
她眼睛都放光了,“娘,這是什麼?好好喝。”
田母看着田錦雙吃的開心,露出慈祥的笑容,“這是娘,跟村子裡面大娘學的,叫鲫魚豆腐湯,說是對身體好的。”
“而且,這邊全都是河流,這些魚一點也不貴,我們家這一大盆,也才幾文錢。”
“哇,真的好便宜。”
陶溪聽着他們母女的對話也夾了一點魚肉,嘗了一下味道鮮美,一點也沒有腥臭味,也盛了一碗放涼。
她來了快一個多月,大概也了解了這個朝代是一個平時世界的朝代,是一個名叫大周王朝的,如今已經延續快兩百多年了,現在正事這個國家鼎盛時期,百姓安居樂業。
雖然裡縣比較落後,但是也不缺糧食,最起碼不會被餓死。
因為這個朝代的主食除了水稻,和小麥外,還有番薯,玉米,好像現代有的,這裡都有。
這也是為什麼都梁府多年幹旱但也沒有人走的原因,但誰又知道天災遠遠比不上人禍。
今天的主食就是番薯饅頭,一碗盆栽酸菜炖肉和鲫魚豆腐湯,還有炒青菜。
陶溪吃了一個饅頭香甜軟糯,也嘗了一口酸菜炖肉,眼神都放亮了,酸菜解膩,好吃。
“娘,你手藝也太好了吧!”
“好吃,你和雙兒多吃點,”
田錦雙從碗裡擡起頭,滿嘴吃着都是是油,“謝謝,娘。”
田母瞧着她們兩個,一臉欣慰,好吃就行,不白費她花了一天的心血。
田錦雙喝了一口湯,偷瞄優雅喝湯的陶溪,眼中全是好奇。
她見嫂子坐的直直的,感覺喝湯的動作都是那麼好看 ,她學着微微挺直坐在,也想要變得好看。
陶溪注意到對面田錦雙的動作,笑着看向她,見她不好意思低下頭,才慢悠悠喝着湯。
太陽已經下山,堂屋喧鬧的聲音停止,等他們吃飽喝足後,一旁教田錦雙刺繡的田母才去收拾碗筷。
陶溪不想去,便走向剛送人回來的田野站在他的面前,見他疑惑看着自己,眼神示意他自己有話要說,便回到了卧室。
堂屋收拾碗筷的田母,看見兩人的動作,擔憂地看着見門關上,也隻有沉默不語走回廚房。
“怎麼了?”
田野太高了,壓迫感十足,坐着的陶溪感覺低人一等,她嘟着嘴,讓他坐下再說,田野也聽話安靜坐下。
“娘說,明年是不是免稅?”
田野一聽,有些愣住,他還以為她和娘發生矛盾,沒有想到是這個問題,原本嚴肅的臉突然放松下來,“是,娘說的沒錯。”
“那爹娘兩個人忙的過來嗎?”
面對陶溪的擔憂,田野反而有趣的看着她,解釋道:“你放心,二十多畝有一部分是用來種水稻,現在用不上,現在種的是冬麥,油菜,還有就是一些蔬菜,所以他們兩人足夠了。”
陶溪沒有想到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尴尬扯了扯唇角,懊惱地低下頭,是呀,再這裡生活的人,糧食肯定是首選。
見陶溪面露尴尬之色,田野輕咳一聲,安撫道:“好了,溪娘家裡之事,你也不必憂心,你盡管養身體就行了。”
“那好吧。”
“溪娘,你先休息,我去和爹說些事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