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那日陶娘子心情可好?”
大貴見他爹,愁容滿面心裡也不好受,他爹可為了他們家想盡了不少辦法。
但是春兒哥拜師後,他兒子才能讀私塾他可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他可要好好問清楚,必須把春兒哥送去田大夫家。
“她心情挺好的。”
徐大娘子搖着頭,把那日的事情重複又說了一遍。
其他人聽後沉默不語,每人在腦海裡思考着問題。
春兒哥左右看着一家為難的模樣,小小的年紀的他十分自責,明明在私塾很認真,可是在私塾依舊是的一位,一直學不進去。
“娘,冬兒哥他明明比我小,為什麼以後也要去認字。”
翠兒從一間房間裡難受的跑出來,後面還跟着比她小幾個月的冬兒哥,也傷心跑出來,朝自己娘跑去。
翠兒走進堂屋,瞧見自己的娘,委屈抱她大腿傷心的哭。
為什麼都會識字,就她不會,連雙兒姐姐也會。
“翠兒,别哭,識字沒什麼,你看爹也不會。”
大富把自己哭的傷心的女兒抱在懷中小聲安慰。
“我不要,我不要,”
“雙兒姐姐也會,哥哥也會,現在連冬兒哥也會,我也要。”
翠兒在大富懷裡動亂,他差一點抱不住,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吵的在場的人無不頭疼。
“大富,我來抱。”
翠兒傷心的樣子,徐大娘子心中也不好受,她餘光瞧見公爹煩躁的樣子,快速起身走到大富龐,把翠兒抱在懷中,溫柔安慰着朝院中走去。
徐二娘子也在大貴責備的目光下,不滿意的抱着懷中的冬兒哥也離開堂屋。
這翠兒也是,她家冬兒哥是男孩子,她女孩子有什麼可比,居然還鬧騰這麼大,如今連公爹都厭惡她,看她以後還敢欺負她兒子。
公爹也是偏心眼兒,明明都是孫子,憑什麼春兒哥讀不行,現在又幫他找其他出路,連他冬兒哥也是撿他堂兄剩下的。
她們離開後,房間安靜下來,大富聽着自己女兒的哭聲,心中煩躁不已,“雙兒姐姐是誰?”
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大娘,突然開口:“田大夫他妹妹。”
“爹,”
“爹,”
兩人聽見他娘的話,恍然大悟同時擡頭看向上方的裡正。
同時還有點不确定,不可能因為女子不能識字從而不讓春兒哥拜師吧??
可他們貧苦人家,能供起男子便家中也算是富裕家庭,哪有那麼多閑錢讓女子識字,就算讓她識字後,可又能怎樣,還不是相夫教子,最後浪費銀子。
大富平時疼愛翠兒,但也是從來沒有想過會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這件事以後再談。”
“春兒哥,你也回屋。”
“是,爺爺”
裡正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他聽着院裡嘩嘩的小雨,心中郁悶不已,要是真如此的話,怕是誰去也不行。
而且陶娘子就算是有本事,但最後還不是嫁人來到他們桂花村成為一名村婦,所以說讀書識字在女子身上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望着春兒哥的背影消失在堂屋,對剩餘兩人道:“過幾日便是春節,到時候和你們大姐夫再商量,商量看先生是不是真的不要春兒哥。”
裡正思來想去,還是不放棄春兒哥去讀私塾的心思。
“明白了,爹。”
兩人異口同聲回答,大富倒是沒有想這麼多,他家春兒哥是長孫,這些小事他可一點也不擔心,反正春兒哥以後都有不錯的前程。
大貴不着痕迹朝大富望去,見他不着急的模樣,他眼中閃過焦慮,他家冬兒哥的前程可不是就這麼白白放棄。
陶溪可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現在的她一心在辨識中藥材順便了解其藥性。
簡單的她認識,因為這些都是常識性的東西,複雜點的她是一點也不會。
充實的生活,總是一晃而過,當綿綿細雨終于停下來時,村子裡家家戶戶都在大掃除,迎接新春的到來。
這天,田母和田錦雙和村子裡的人去縣裡面買準備過年的物品。
田老爺子夫妻倆自己在收拾自己房間,田野則和田父把家裡上上下下全都打掃一遍。
陶溪也趁着天氣晴朗把家中的潮濕的被褥抱出來放在院子裡的竹竿上曬曬太陽,晚上蓋在身上才暖和。
不一會兒院中全是各種顔色的被褥,形成一條亮麗的風景線。
陶溪滿意拍了拍手,又用手當扇子,她忙了一早晨又熱又累,朝石凳走去坐下,然後又倒了一杯熱茶,一飲而盡。
她看着一排排被褥,眼眸全是自豪,她可真能幹。
隻是這邊真的太潮濕,一場雨後她感覺家裡的東西全都是濕潤潤的,好像一不小被淋水沒有曬幹一樣,摸上去一點也不舒服暖和。
休息一會兒,陶溪朝廚房走去提着竹筐朝後院走去,趴在地上的小花小白立馬起身一塊前往。
擡眼望去,整整齊齊綠油油一片,看上去很舒服,而且這些蔬菜早已成熟随時都可以采摘。
今日的早餐陶溪準備做油潑辣子面,她便拔了一些油菜,小蔥來搭配,便回到院子裡。
這時王氏也從房間走出來,朝廚房走去,今天可是她主廚,陶溪看了王氏一眼便埋頭在泉水邊洗菜。
很快廚房的煙囪冒出煙霧,等陶溪回去時,王氏麻利的準備完所有調料,隻等水沸煮面塊。
王氏年輕時不愧是做事麻利之人,前後連小半炷香的時間也沒有,一家人便已經吃上朝食。
陶溪也沒有想到王氏的手藝居然還不錯,這面比她想像的要好吃不少,辣椒油的香,面塊又滑,在配上油菜,别有一番風味。
下午,陶溪休息過後便繼續學習,田母兩人末時背着雜七雜八的東西回來,今日的生活依舊平淡也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