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隻是往後阿月嫁進東宮,我們想要見面就沒那麼容易了。”她悠悠歎氣,莫名有些傷感。
魏舒月一股郁氣梗在喉嚨,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在太子殿下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也真心喜愛阿月,不會讓阿月受委屈。”
這話魏舒月不愛聽,抑抑反駁道:“安姐姐别被他騙了,他才不是什麼好人。”
安琇玉笑笑着沒說話,好與不好她都看在眼裡,假以時日自有分曉。
到了莊子門外,馬車緩緩停下。
“我今夜和安姐姐在一塊兒,就不跟殿下回去了。”
在路上她就已經決定好了,如今也不過是通知李馳一聲。
李馳沒說話,攥住她腕子把人拉到身邊,方微笑着對安琇玉說道:“阿月在和孤鬧别扭,讓安小姐見笑了。”
安琇玉詫異地挑了挑眉,随即笑了,“那臣女告辭了。”
說罷,主仆二人轉身進門去了。
魏舒月暗暗腹诽安琇玉不講義氣,竟然就這麼把她給丢下了。
她甩開李馳的手,轉身上了馬車。
李馳随後掀簾跟了進來。
“阿月在生孤的氣?”李馳暗自奇怪,不知自己哪裡惹惱了她?
“殿下今夜故意引我去瓜棚,莫不是也存了和宋大公子一樣的心思?”她直截了當地質問李馳。
李馳怔住,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野外苟*合,那是野鴛鴦才會做的事情,他又豈會這樣亵渎自己喜歡的女子。
“阿月怎麼會這樣想?”
魏舒月的質疑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進他胸膛,疼得他整個人脊背發涼。
魏舒月被他受傷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辯駁道:“那也是殿下有前例在先。”
說時紅了臉,咬着唇偏過臉再不去看他。
李馳這才恍然,原來她是怨怪自己在私宅時故意羞辱她。
那時他大概也是被魏舒月給氣到了。
李馳失笑,這件事他沒法替自己辯解。
——*——
回到皇家别院。
永甯公主迎面飛奔過來,氣勢洶洶,滿臉怒色。
“魏舒月!”
她直直向着魏舒月撲了過去,揚起的手掌還沒碰到魏舒月,眼睜睜看着她閃身避開。
而她自己整個人朝着地面撲倒。
“公主小心!”
魏舒月笑着伸出手攬住她細腰,一提一拽之間,永甯公主像個麻袋一樣往後跌去。
她雙眼圓瞪,眼裡卻映着魏舒月璀璨的笑靥。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個四腳朝天之際,人已跌入一個溫厚的懷抱。
“太子哥哥…”她感動得滿眼淚花在閃爍,尾音纏綿。
若不是魏舒月确定她和李馳是親兄妹,險些要懷疑二人之間的關系了。
“公主無恙罷?”魏舒月故作關切地問道。
“你故意的!”永甯公主指着她,氣得柳眉倒豎。
“臣女冤枉。”魏舒月替自己辯解。
她無緣無故要打人,她才不會傻到站在原地挨打。
永甯公主還要争辯,李馳按住了她。
“永甯,這麼晚了你還不去歇着?”
“太子哥哥,我害怕…”她委屈地噘起嘴。
“我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那條蛇對着我吐信子,真的好吓人。”她拽住李馳的衣袖就往他懷裡靠。
魏舒月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對李馳撒嬌。
她不忍再看,轉身就走。
李馳察覺到她神情不對,正要去追,卻被假哭的妹妹給絆住了腳步,一時無言以對。
在她瞧不見的地方,永甯公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魏舒月回到原先的院子。
手掌按在門框上,隐隐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細細去聞,似乎聞到了一股很重的膻腥味。
屋裡有東西!
而且還是一條大型爬行物。
也多虧了她曾在九鳳崖有過那麼一次難忘的經曆,讓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她暗自忖度會不會有人躲在暗處偷偷監視着她?
凝神屏氣,仔細去聽,果然讓她捕捉到了躲藏在陰暗角落的一個小丫鬟。
她随手射出一枚梅花針。
“啊!”
小丫鬟痛得慘叫出聲。
李馳和永甯公主聞聲趕來,鄧家姐妹倆緊随其後。
“發生何事了?”
李馳緊忙趕到魏舒月跟前,攜住她手上下打量着。
“屋裡太黑,我害怕。”魏舒月神色冷淡地看着他。
李馳毫無察覺,輕輕揉了揉她顱頂,“孤給你點燈。”
說罷,正要推開房門。
“太子哥哥别去!”
身後,永甯公主急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