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好吧,沒做夢。
夏燃起來的時候還不太清醒,看到眼前景象後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又躺回去了。
壞了,這下子做夢了。
等了幾分鐘再起來,詭異的景象未變,她撇下嘴角。
好日子到頭咯。
目之所及處,所有牆壁都成了透明狀,家具與器具的林立顯得尤為突兀,卻也成了不同房間的唯一阻隔與區分。
至少,如果沒有那些個沙發冰箱的阻攔,一打眼估摸着還能瞅見鄰居的優美睡相。
牆壁都消失了,但門與窗卻還在。
她下床,嘗試從原來牆壁所在的地方穿出去。
沒有阻礙。
不過她沒有貿然穿過去,試探一下可以就收回了腿,依然乖乖推門出去。
這是407,旁邊分别是406和408,斜對面是401。
401和408都沒人,本該在其中的司霖和蘇流不知所蹤。
其他幾個房間裡,陳建光、張雲航、趙博看起來還在睡。
一轉眼,客廳裡的鏡子異常顯眼,上面鮮紅的字迹依舊奪目。
裡面出現的還是自己的鏡像。
她在房間裡沒找到早餐,洗漱完之後往會議室的方向去。
蘇流、司霖、江知水都在,也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江知水在,“管家”自然就不在了。
司霖和蘇流正在講話,談論的卻不是祈願遊戲内的事情。
也是,已經發現了别人的認知會對自己造成影響,從鏡子裡看到不同的東西。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這種影響是好還是壞,但就陳斌的結果看來,受影響後看到的東西并不是正确的。
那麼自然還是少交流為好。
江知水安安靜靜坐在輪椅上,盯着眼前的桌面,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把木頭桌面看出一朵花兒來。
木頭開花……也不是不行?
夏燃胡亂想。
“我有印象,當時的兇手不就是那個原本的受害者嗎?”司霖問。
夏燃沒聽前半部分,不過還是坐下撐着腦袋,聽得津津有味。
蘇流回答:“是他,毒害了其餘二十三個人。”
司霖蹙眉,“這麼說我記憶清晰了很多,好像說最後有一個人勉強被救回來了,警方找兇手找了很久,已經确認是他,但最後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
她講到這裡時,蘇流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沒笑出聲,就唇角吝啬地勾了兩秒。
夏燃早上懶骨頭還沒活動開,腦袋一低,壓着胳膊趴到了桌上。
江知水像是剛發現她似的,釘在桌子上的目光挪了窩,換成釘在她身上。
她想起來和應沖的談話,索性一邊聽蘇流她們講,一邊戴上那隻瑩藍手環,按了開關,拉過江知水的手在她掌心寫字。
——應沖說這個世界待不久,要完蛋。我轉告你。
等她寫完,自動無視江知水灼灼的視線,注意到蘇流她們倆也不講話了,反而看向自己。
“嗯?怎麼不說了,那人最後怎麼樣了?”她問。
蘇流目光往下落,最後定到她的手腕上。
準确來講,是定到手環上。
夏燃索性擡起手晃了晃,“關它什麼事?”
蘇流反問:“感覺到了嗎?”
司霖一頭霧水,“感覺到什麼?”
蘇流沒有解釋,而是拿出匕首,反手就在桌面上劃了一道。
刻痕足足有一厘米深。
她沒說話,安靜看着那道痕迹,其餘人也跟着看過去。
幾秒後,刻痕依舊。
夏燃大概能猜到,收到蘇流的眼神後,心領神會把手環關閉了。
“退後。”蘇流起身,順便囑咐了一句。
其餘人照做,幾秒後,她們眼睜睜看到桌面上的刻痕消失了,甚至鑽出了幾縷黑霧,直直往蘇流身上纏去。
蘇流伸手,引着那些黑霧纏到她手腕上,而後道:“我離開一趟,幾分鐘後回來。”
夏燃目送她離開,跟司霖大眼瞪小眼。
“所以你感受到那種感受了嗎?”
司霖懶得吐槽她這遣詞造句,直截了當問:“手環能屏蔽遊戲裡的環境吧。”
“估計是。”夏燃坐回去,對挪回來的江知水使了個眼色。
江知水沒看懂,稍稍睜大眼睛,以示疑惑。
夏燃隻是在想:不然我也沒法在這個世界裡,堂而皇之地講這個世界的劇情。
沒有解釋,她轉而看向司霖:“那最後那個受害者呢?”
江知水也不問,安安生生繼續當吉祥物,倒是司霖看了兩眼她倆,轉而才說:“據我所知後面一直在調查,但查了幾年也沒有查出他的所在,像是憑空消失了。”
“這樣啊。”夏燃有個大膽的猜測,把手環打開之後問:“你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
司霖注意到她打開手環的動作了,那麼對于她的言下之意,心中也有了數。
“可惜我的确不記得,蘇流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