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可曾聽過非若塔?”
“非若塔?”南榮煙忽聞直覺好似有些耳熟一時半刻卻又想不起來,便搖了搖頭道:“未曾聽聞。”
“果然。那也無妨。若你願意,我這就帶你去我住的地方。”
到的時候幾乎已經看不到什麼綠色的植物。兩旁都是些奇形怪狀甚至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的,南容煙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前方的路也朦胧看不清,迷迷朦朦,昏暗無比。并未有到太陽落山之時而眼前已經發昏,再往遠望去也是昏暗無比。
地上泥濘不堪天魅抱着南榮煙毫不在意踩進什麼泥坑水窪,邁着大步奔走着。小路的盡頭更是看不到一絲陽光的地方。
“到了。”
“這是哪裡?”
“非若塔。”天魅悶悶地說:“這裡是非若塔,便是我住的地方。”
“非若塔?”南榮煙四下環顧,“未見有塔,倒像是地下,黑的很。”
“殿下果然聰慧。這非若塔的塔,向下。所以再往前隻會更黑。”天魅站在原地,穩穩托着問他:“你,你還願意陪我一起進去嗎?”
“為何不願?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南榮煙此刻眼睛已經适應了這裡的黑暗,便看到兩扇極高的門緊緊關着。這門像是鑲嵌在山裡似的,“你,你放了我下來吧。”
“我抱你進去,地上...這路不好走。”
路該是很不好走的,天魅一腳深一腳淺的不知道進了坑。像是個走不到頭的山洞一般,卻如天魅所言,一路向下。似有陣陣涼風卷着淡淡酸腐的氣味,越往深處,風更顯得涼,酸腐味也更重。南榮煙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
“來了來了,天魅來了。”
“胡說,他何時這麼早回來過?天魅變了,定是認識了不知道誰家的小娘子難舍難分的,才越來越......”
“越來越什麼?”天魅朗聲道:“你小子背地裡說壞話,我是不是給你喂的太飽了?”
“當真回來了?”隻聽到一陣腳步聲,“嗳,嗳嗳嗳!”
“嗳什麼?嗳嗳什麼?”天魅走出了那似山洞一般的地方,忽然視野開闊。他抱着南榮煙走到一塊大石頭旁邊,努着嘴介紹:“這是魍金,這是米魉。”
“你你你你......”米魉便是方才那個說壞話的人,他目瞪口呆的指着南榮煙結結巴巴的說:“這這這這是......”
“這位是南榮煙!”天魅将人放在那塊光滑的大石頭上,惡狠狠地拍掉他指南容煙的手說:“是我的......”
“媳婦。”魍金搶着說:“我知道,你說過的‘天魅此生隻抱媳婦兒’!”
“......”還沒站穩的南榮煙險些跌落下來。
“......”深覺自己交友不慎的天魅無奈至極。
“屁!”米魉回手就給魍金頭上一巴掌,分析道:“這人穿着打扮都不像是天魅能高攀的,這人是誰?”
“我,我是天魅的......”
“老師。”天魅接着一本正經的說:“叫我識字,寫字的老師。”
“咳。”南榮煙一手捂着嘴,點着頭道:“咳咳,是。”
“原來如此,我說天魅誰也不讓碰的人,怎會抱個人來?”
“我若是知道一進來便碰到你倆,我也不來觸這個黴頭。”天魅沒好氣冷笑一聲,繼而又對南榮煙說:“這裡見不到光所以什麼都缺,我便每日出去給他們找吃的。”
“嗯。”
“還得再走一段,我抱着你吧。”
“我自己能走。”
“不是。”天魅指了指南榮煙腳上的鞋,說:“你這鞋裡沒有開眼兒,水積在裡面容易爛腳。”
“...那,有勞了。”
“啧,你說話可真好聽。”魍金一臉崇拜,像模像樣地模仿着:“‘有勞了’!真好聽,我也想跟着你學,學說話也行的。”
南榮煙微笑不語,天魅抱了他起來,歪歪哒哒:“你學什麼學?我學會了教你。”
“我才不要你教,你說話一點兒都不好聽。”
“我!”天魅立刻收了聲,盡量柔着音說:“我說話也很好,聽。”
“你眼睛也好漂亮啊。”魍金一臉癡相,嘟着嘴:“你們怎麼認識的?我也想要一個這麼漂亮的老師。你是不是哎天魅你别跑呀!”
“天魅你就是起了色心了你,你色膽包天了,你!你跑什麼啊?給我多瞧幾眼也好......”
天魅飛也似的跑,那些聲音終于被天魅甩掉了。他才如是大赦地松了口氣。南榮煙勾着他的脖子笑了起來。
“不是...你别笑。”天魅不好意思,“那時候沒事做和他們瞎說八道的。你别聽他們說...到,到了。”
枯樹枝綁在一起,高矮不一地做了籬笆,籬笆圍着木屋一圈。
天魅放了人下來,南榮煙腳底一滑‘哎喲’一聲。天魅眼疾手快将自己的手墊在他身下。
南榮煙立刻起身,拽了他的手來看。天魅手指上破了口正往外湧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