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習慣?還是心口又開始疼了?”
“還好,還好。”南榮煙借着微弱的火光,仔仔細細的摸索着地上硬邦邦的岩石,“我沒有不習慣,能尋到這樣的地方實屬不易,再者眼下也不該是挑三揀四的時候。”
“嗳,話雖這麼說的。但你是金枝玉葉從小嬌養的殿下啊,怎可能會習慣。哈,我向你保證,你跟了我天魅...日後絕不會再讓你住這樣的地方了。”
“......”
南榮煙望着莫名其妙自信滿滿天魅,對他那句‘跟了我...’頗有些異議,但是眼下他此刻目光灼灼。
一來他不想破壞了,二來南容煙認為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些無謂的問題上了。萬一不慎又惹起方才的話題也是不好的。
“你,你來看看。”南容煙指着他剛剛摸過的那塊石頭,說:“這種石頭的質地,和非若塔的大石像不像?”
“嗯?”天魅湊過來看,看南榮煙的絕世側顔......有這樣的人在側,誰會去看石頭。
你當我傻嗎?
“你聽聽。”南榮煙尋了塊小石子敲擊,發出的聲音清脆悅耳,“是不是?你帶我去非若塔時,那時我失足跌倒害你傷了手指。我便留意了這種石頭。我記得那種石頭也是這樣的聲音,而且你看,也是這種褐色的,是不是非常...你,你到底在看什麼呢?”
“啊?是是,嗯!就是。”
“就是什麼你嗯嗯啊啊?我方才說了什麼?”
“說了...哦對,你說了非若塔。放心,出去以後我帶你回去見我爺爺。”
“你爺爺?”南榮煙皺起了眉頭,心說:你爺爺是石頭?
“非若塔裡的紀棄塵,便是我爺爺。”
“見什麼見?”南榮煙拿着手裡的小石子敲了天魅的額頭,“是什麼讓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我爺爺能醫好你的心痛病,豈能說是胡言亂語?見他是第一要緊的大事兒。什麼事兒也别想排在你之前。”天魅拽着南榮煙,要按着他躺下,“再睡會兒吧,你臉色不好。”
“沒事我......”南容煙掙紮坐起。
“睡。”天魅強行按了南榮煙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說:“必須睡,我也睡。你有我陪着,定不會再疼了。”
“嗯。”
當真一夜無夢。
再醒來時,外頭風也停了。雖還不見日頭,卻也沒有夜裡那般寒冷。
“醒了?”天魅用一片大葉子盛了露水,“喝一點兒有點涼,一會兒出去我看看可有什麼能吃的。”
“嘶,好涼。快趕上冷泉的泉水了。”
“是吧。夜裡溫度太低了。”天魅撓了撓頭,“我方才瞧了你說的那塊石頭,是像,非常像。”
“喲,這會兒怎麼不貧了?”南容煙歪着頭。
“昨夜是色令智昏,心裡面總惦記着殿下,興許會念在我救駕有功的份上。賞我些甜頭。”
“天魅。”南榮煙握緊了五指,他知道天魅的心思......
“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天魅勾了一下南榮煙的下巴,笑着說:“這什麼鬼地方?配不上我家殿下。”
知道又是玩笑話,但南榮煙笑了。天魅見他笑了,放下心來轉身站在洞口,向外望了望。
“怎樣?”
“今日任務相當艱巨。”天魅扭頭望着南榮煙,一臉正兒八經的胡說八道:“殿下我得抱着你喽。咱倆今日必須從這裡走出去,最不濟...最不濟今兒夜裡我得給我家殿下,尋張床來安歇。”
“不用。我可以的。”南榮煙站了起來,彎腰扶着石壁,“不用專門...如果能有那便最好!”
“哈哈哈哈。”
“倘若真能出去。”對自信慢慢的天魅,南容煙端起了沐梧殿下的款兒,他說:“我當真有賞。”
天魅先出去站在洞口下方,對南榮煙喊:“放心跳,我接着你。”
“好。”
其實并不是很高,南榮煙也不是一定非要天魅這樣小心接着他,但是......
南榮煙縱身一跳,天魅穩穩将人接住抱在懷裡。南榮煙臉上帶着笑,笑意盈盈滿眼皆是天魅。
不是一定要你這樣小心接着我。但是,眼下我還是想你這樣接着我。
“從這裡出去了我,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好。”
“還有......”
天魅調整了抱着南榮煙的姿勢看着遠處。耳邊是風聲,這裡的風停了。南榮煙任由天魅抱着,去追自由的風......
“我隻是希望你做任何,關于自己的任何決定都是心甘情願。”天魅眯了眯眼睛,“并不是因為什麼賞賜。”
在他的眼睛裡,南榮煙感受到是一股蓄勢待發的力量。
靡堅不摧。
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