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魅!天魅。”南容煙掙紮一番,按着天魅的手腕兒:“我是覺得方才那位女子身上有疑點。”
“有疑點?怎是有疑點這般簡單?我看她滿身都長滿了疑點了。”天魅說完自己先顫了顫。
“哦?說來聽聽。”
“一,他一個女子就這般讓我們兩個大男人明晃晃的進來了?二,我說了倪瞳之後她似乎一臉不屑,難道倪瞳不是空靈幽谷的主人嗎?三,我說晚些時候她也同意,擺明了是想我們留宿。四,還有那些讓你不舒服的甜膩膩的花香肯定有問題。這些都不合理。”
“對,還有虎形佩。”南榮煙盯着天魅,“她既知道是你我的,為何不還給我們?而且,她似乎知道虎形佩能打開那扇門。”
“對。”天魅走去外間,倒了杯溫熱的茶水拿來遞給南榮煙,“熱的,喝了潤潤吼。叫我說管他呢,能讓你吃頓好的,又熱茶水飲,還有床暫且随她去吧。”
“嗯,眼下也隻能如此。”南榮煙一口飲盡了茶水,把杯子還給天魅笑言:“好喝,再來點兒。”
這笑自然,天魅跟着也笑了。自鳳栖梧那晚到現在已經快四日了,南榮煙死裡逃生,已經不再是那個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的沐梧殿下了。他滿臉愁容新喪重孝的...可是難為自己搜腸刮肚的為他解悶兒。
天魅雖是笑了,心頭卻泛着苦澀。
許是因為坐在床上的原因,南榮煙望着窗外白哒哒的日頭,竟覺得眼皮如此沉重,方才在那些花叢中的無力感倍增。南榮煙很少在白日裡如此這般乏困,便站了起來。一個不穩竟向前栽了過去。
“你怎麼了?”如今南容煙身上的毛發都牽動着天魅的心。
被他接住,南榮煙靠在他的胸口,擡頭看着他,赧然一笑道:“許是腿麻了。”
“我看你倒像是困了。”天魅将人打橫抱了起來,走到床邊,“累了你便歇一會兒,安心的睡。萬事不要怕,有我在這裡。”
沒等天魅将人放下,南榮煙已經伸手進了天魅的衣服裡,他的手指依舊冰涼掌心卻非常燙,像是那晚鳳栖梧的火,不知是如何起的隻是蔓延的相當迅速。
天魅喉頭幹澀不知如何是好。南榮煙卻是越發的大膽,更加的肆無忌憚直接扯開了天魅的衣衫,紅着臉頰望着他。
“你.......”
“你不想要我嗎?”
“我......”天魅緊張到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點了點頭将人放在床上,機械的發出一個單音節字:“想。”
“想?既然想......”南榮煙起身跪在床榻之上,雙手放在天魅的胸口,嘴唇蹭着他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說:“那你還在等什麼?”
連日來的風吹日曬極少的飲水,天魅的嘴唇已經開裂起皮。粗魯的擁吻中天魅嘗到了一星,血腥子味。
這是什麼日子?劫後餘生?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後福?還是......
院子裡安靜極了,世間萬物似乎都躲藏了起來,不敢來打擾隻屬于他們的時光。那團火要将天魅焚燒的幹幹淨淨了,将朝思暮想的那點子小心思變的實實在在。
“南,南榮煙。你......”天魅被血腥味拉回一點清明,“你等等。”
“不,不要等。”南榮煙根本不允許天魅說話,急切切的索取着,“不要停下來不要,不要停。”
不要停?天魅當然不想停,可是......
混亂中别無他法,天魅慌亂的掙紮着,不得已又不情願的擡手将南榮煙打暈之後,放在了榻上。
“南榮煙你......”天魅氣喘籲籲,身上的衣衫幾乎已經給南榮煙扒了個幹淨,嘴唇仍然在滲血,他舔着嘴角的血。反複深呼吸了幾回,都無法壓制住體内翻湧的炙熱。
天魅狠狠給了自己兩個巴掌,才算是徹底清醒了。他看着自己胸前幾個清晰可見的牙印,天魅無奈至極賞了幾個白眼,給昏迷不醒的南榮煙。
此刻天魅索性都脫了個幹淨大開大合的趴在冰涼的地上降溫。他忽然好想念之前那些冰冷的潭水,甚至好想出去跑幾圈,但留南榮煙一個人在這裡他又放心不下,隻能...趴在地上降溫降燥。
清心清欲。
“南榮煙你他媽的...你個傻鳥!”天魅氣不過,發狠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過了近半個時辰天魅才一臉幽怨的起身将自己和南榮煙的衣衫整理好,坐在床邊。
其實方才......
其實方才......
天魅回味不已。
“你太累了。殿下趁着此刻好好歇一歇吧。”天魅蘸了點茶水抹掉了南榮煙眼角的淚痕。
其實方才天魅大可以繼續下去,享受一下美好的時光。南榮煙難得的熱情主動和平時冷清清的他完全是兩個人,滿臉潮紅熱情索吻...這樣的南榮煙叫天魅如何不去想招惹。
可是,他流了淚......
天魅的一身燥熱在南榮煙的眼淚蹭到自己臉上時褪去了一大一大半,又在嘗到那點子鹹腥甚至天魅都覺得有些苦澀的液體時,又褪去了一大一大半。
“我隻是希望你心甘情願。”天魅握着南榮煙的手,落下一個幹幹淨淨的親吻,“哪怕......”
那句‘哪怕’之後很久天魅都沒有再說下去,深情的看着南榮煙熟睡的臉。
“哪怕你心裡屬意的人不是我。”天魅仰着頭長歎一聲,想想便覺心酸無比,“啊,不是我。”
我隻是希望你,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