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晚些時候,那晚些時候又不是這個時候。”她一臉不屑,“急什麼?”
“不是這個時候?”南榮煙低頭看着手裡的水杯,杯中白氣上升,正如天魅所言十分燙手。他擡眼看着那女子漂亮的臉,升起的怒意掩飾不住,“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位仙子你。又是何人?”
與話音同時出去的還有南榮煙手裡的那杯熱茶,他潑了女子一臉的熱茶。天魅雖是震驚,在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護在南榮煙身前。
“你......”熱茶毀了她臉上的妝,“你居然對我如此?我給你們機會讓你們歡好你居然如此對我?”
“仙子?難道你不覺得燙嗎?”
“什麼?”
南榮煙又端起桌上擺放着的,不知道叫什麼的湯水潑了過去,妝花了花的徹徹底底。女子看着南榮煙的眼睛裡全是怒氣,她用手裡的絹帕擦拭着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
“你端着個什麼破殿下的身份,動了私情還不自知,我好意成全,讓你快活半日你竟然如此對我。”
“......”
果然,天魅聽了這話不由心頭一緊,握着南榮煙手臂又将人拽回到自己身後,他慶幸自己沒有做實。否則若是他不願...日後還如何相見。
“敢問仙子,你是何人啊?”南榮煙不緊不慢,似乎并沒有被她的言語所影響什麼,他平穩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仙子隻在意自己的妝容,竟不擔心自己的臉有沒有被燙傷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既然這麼做,不就是猜到了,既然猜到了又為何還要多此一問?”她一邊慢慢的擦着,一邊盯着南榮煙冷笑,雖說盯着,但她的眼睛逐漸扭曲,“哼,燙傷了又如何?再畫一張便是,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把自己的臉擦幹淨了,擦得幹幹淨淨。從姹紫嫣紅擦到眼下什麼都不剩。她左臉上竟然有着和赤瞳絹蝶翅膀上一模一樣的圖案。
“可看清了?看仔細了哈哈哈哈你可是滿意了嗎?”她指着自己的左邊的臉,問:“沐梧殿下,你現在看到了是不是滿意了?嗯?好好享受你們的愛意不好嗎?纏綿床榻難道不香嗎?你非得這般尋死?!”
她步步逼近,天魅護着南榮煙步步後退。
“不滿意。”南榮煙冷冷的說:“仙子若是告訴我你到底是何人,才算滿意。”
“你找死!”
女子忽然撲向南榮煙,早有準備的天魅立刻将她攔下。她的手指甲瞬間瘋長數寸,此刻竟比手掌都長,天魅帶着南榮煙巧妙一側身,令她撲了個空。可誰知她立刻轉身又撲了過來。
“我隻是詢問仙子姓名,為何你要如此動怒?”南榮煙被天魅護在身後,隻露着半個身子,道:“若是仙子有什麼難言之隐,不妨告訴我們說不定......”
飛過來一隻茶盞打斷了南榮煙的話,天魅護着人又轉向另一邊。
“素聞丹鳥族沐梧殿下南榮煙是如何的清心寡欲不問世事。哈哈哈不想原來如此□□,為了這麼個畜生居然都不要命了?”
“不要。”天魅拽着南榮煙,搖着頭說:“你何必與她多費口舌,若是你真的生氣,我了結了她便是。”
“不,你不能。”南榮煙又退回到天魅身後,“你不能傷她。”
“不能傷她?為何?留着她在這裡如此胡言亂語嗎?我聽不下去,我隻盼着她少說兩句,我能讓她死的好看一點兒。”
南榮煙反手握着天魅的手臂,微微皺眉說:“你不能傷她,至于為何...再給我點時間,容我想想。”
“想想?有什麼......”
南榮煙的話讓天魅分了一丢丢心,可是那人竟然抓住這大好的時機。此刻她的指甲深深的紮在天魅的手臂上。
如此令天魅興奮不已,他冷笑道:“我瞧着急着尋死的人,怕是你呀。”
天魅從穿的靴筒裡拿出一把,一指寬隻有巴掌大小的小刀,那把刀刀尖微微向上挑起透着寒光。隻看到寒光一閃,天魅不費吹灰之力,随意的揚了揚手臂,紮在他胳膊上的指甲竟然全部都斷了。
女子被震的連退數步,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你是何人?”天魅低着頭,一根一根将手臂上的指甲拔掉,“再給你一點時間,說便說,不說,你也沒有機會再說了。”
“你想不想知道有什麼打緊,重點是你的小殿下想知道啊。你想殺了我?行啊,那你的殿下可要與你生氣了。”
“......”天魅一腳踩在那些指甲上,頭也未擡,“生氣了我便給他跪個三天三夜也無妨,隻是可惜殿下生不生氣,你看不到了。”
刀尖寒光一閃,南榮煙緊緊攥住了天魅的手腕,“不可!”
“為何不可?”天魅咬牙切齒。
“你若是傷了她。”南容煙扭身,帶着七分的肯定三分試探,“便等于傷了倪瞳。”
“你說什麼?”天魅大為震驚,“你說,我傷了誰?”
尖銳刺耳之聲戛然而止。
南榮煙慢慢悠悠回頭,那雙眸子閃過的光冷過了天魅的刀。
他看着那個已經沒有人樣的女子,淡淡一句:“還要繼續和别人,共用一副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