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谷長白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麼。墨泊雲坐在床邊兒守着南榮煙,忽然他看到手邊夾谷長白的匣子裡有把小刀,伸手取了出來劃破自己左手的無名指塞進南榮煙嘴裡。
“你,你這是做何?”
“我聽聞,紫羅墨麟族的指尖血可以,可以......”
“可以養丹鳥族的靈丹?”夾谷長白搖了搖頭,笑言:“這隻是傳聞。若是此事做真,你那什麼都知道的爺爺為何不早早讓你這樣做?還要你去尋什麼雲和君上的靈丹?”
墨泊雲不言不語也不收手,眼裡隻有南榮煙。
“哎。”見他如此夾谷長白也不便多說什麼,由着他去吧,“我出去看看這位自小在我身邊長起來的安白,是中了什麼邪了。”
“我與君上一起。”
墨泊雲先夾谷長白一步出去,看到了‘安白’。
安白不及墨泊雲高但,他是五靈山的大師兄。眉清目秀品德高尚,在四靈界也是能叫上名字的人隻是......此刻的‘安白’抱膝蜷縮在院子一角,衣衫上不僅有血污還有泥點。見人來了也不起身,低眉耷眼的瞄一眼,趁你不注意再偷看一下,勾着背塌着腰。莫要說與先前的安白判若兩人,單單就這副模樣實在是猥瑣至極。
“你是何人。”墨泊雲跟着南榮煙老早便換上了淺色的衣衫,雖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重,但他身量極高氣勢又不容忽視,此刻再加上這張陰森森的面孔,實在令人人不寒而栗,“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何人?”
“安,安白。”那人聲音如蚊子‘嗡嗡’,隻說了三個字之後頭低的更低。
“既然你是安白,見了君上為何不行禮不跪接?”墨泊雲站在那裡,像一座小山壓在他的後脊梁上,“既然你是安白,為何要傷沐梧殿下。”
“萬仞王說過,見了各族各地都,都不能收留南榮......”
這一腳墨泊雲踹的相當解氣,‘安白’飛了出去撞壞了院子裡還沒搭好的秋千架,撞斷了籬笆牆直直飛了出去......
“沐梧殿下的名字。”墨泊雲踩着秋千架,踏過籬笆牆用踹了他的腳踩在他的胸口處,說:“也是你配叫的?”
這隻是一隻腳,‘安白’感覺遠勝千斤頂......
“你是何人?”
銀發垂了下來,他嘴角滲出了些血與他眼睛的顔色正正是一模一樣...‘安白’喘不上氣翻着白眼,眼前的人...不,他是索命的鬼,是嗜血的魔。
“雲郎。”
輕微的呼聲令墨泊雲恍惚,他一動不敢動緊張到心都要從他的胸膛裡跳了出來。奔騰在他身體裡的戾氣漸漸退下氣勢。
“雲郎。”南榮煙氣息微弱,低聲喃喃,“雲郎......”
墨泊雲瞬間來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将人帶到自己懷裡,“靠着我,沒力氣的話就靠着我。”
“我還好。”南榮煙對着院裡的人說:“去把他帶過來。”
“煙兒你......”
“讓,君上挂心了,我無事。”墨泊雲扶着南容煙起身,站在他身後,用了點力的按了按他的肩頭。南榮煙輕拍了他的手背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
‘安白’被帶了過來,南榮煙仔細打量一番。
“君上,你看‘安白’耳後有,淡淡褐色。”南榮煙指給夾谷長白和墨泊雲一起看,他說:“隻是不易被人發現。”
“煙兒倒是看的仔細。”
“不是我仔細,是我知道安白病了。”南榮煙看着眼前的‘安白’,對墨泊雲說:“他是安白,雲郎若是再打下去,安白師兄怕是也扛不住了。”
“他既是安白為何不還手?隻一味的挨打?”
“因為他不會。”南榮煙笑着,轉到‘安白’身後。在他頸椎正中處用力一點,随後輕敲安白的後腦上說:“他太小了。”
話音剛落便看到一個瘦小幹巴的小人...小的有點像人的東西從安白的身體裡滾了出來。安白直直倒了下去,衆人立刻上去攙扶,那東西眼睛極大,滴溜兒的轉,一群人沖上去扶安白時他像是怕極了亂跑起來,有些慌不擇路一會兒撞到這個人身上一會兒撞到那個人身上,來的人都沒見過這東西,也都十分懼怕,拿着手裡的佩劍對着他。
“莫要怕他,他短時間進不了人的身子了。他怕光,隻是想往陰暗處躲。”南榮煙往石凳的方向去,路過秋千架時很不滿意,瞪了墨泊雲一眼。
“這是?”夾谷長白也未曾見過,他問南榮煙:“這是何物?”
“這便是半人獸,君上不曾見過這東西金貴的很。半人獸一般不會讓自己的幼崽出來單獨行動的,因為他們極其脆弱怕光,怕熱,很容易喪命。”
“以你之言,還有其他的半人獸?”夾谷長白立刻吩咐:“來人......”
“不。君上聽我說,隻有半人獸的幼崽才能進入人的身體。君上設了結界的,我想五靈山該是沒有的,若是有,也該在結界達不到的地方。”
“結界為何對他沒用?”墨泊雲瞧這那個東西蜷縮在地上,說:“果然怕光,我瞧着已經不行了。”
“因為他太小了。這隻半人獸太過于年幼了,他能有這般的作為更能說明他在半人獸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