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忙碌的一周又過去了,床上的人正卷着被子睡得酣甜,手機鈴聲響起,她迷瞪着眼睛接起電話。
“喂,你好……”
帶着濃重鼻音有些軟的聲音傳進沈讓耳中,他握着手機的手緊了下:“時綏……”
床上的人一個激靈坐起身來,聲音也清醒了幾分:“有什麼事?”
“你家地址,我接你去做造型參加晚宴。”
時綏沉默了片刻,“去做造型的地址在哪?”
“我沒空等你。”語罷電話被挂斷。
她愣在床上,以前他經常送她回來,此刻四年的時間長度才浮現。
許久後她發下他們對話框裡的第一條信息。
沈讓一隻手虛虛握着方向盤,目光遠眺到不遠處的小院上,那一處除了比之前更顯歲月,其他的竟然和以前别無二緻。
指尖滑動了一下,屏幕跳轉到一個相冊裡。
時綏剛剛洗漱完,就又接到了對方的電話,她偏了下頭沒有接,匆匆穿上鞋子就小跑着出去了。
一輛賓利正停在她家門口,剛走到車前副駕的門又自動開了。
她望着駕駛座上有些不耐撐着下巴的人,心中那一絲奇怪一閃而過上了車。
她家離他常住的地方沒那麼近啊,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是新的房子離得近。
“抽屜裡有吃的。”冷漠的聲音傳來,讓她稍微有些意外,遲疑着拉開了副駕抽屜。
裡面有着各色餅幹和巧克力,她指尖捏着一顆巧克力,不可避免的想起以前。
一個夏夜裡她剛做完家教出來,坐上他的車沒多久就低血糖開始出冷汗,當時他一臉緊張把她送到醫院,那時醫生建議常備點巧克力餅幹就可以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他捏着她的臉就去買了許多巧克力放在副駕,并冷冰冰地說:“我有潔癖,你吃幹淨點。”
但那之後她哪怕吃餅幹他也隻會無奈俯身過來親她唇角的餅幹渣。
現在是屬于那人的。
苦澀又甜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我需要注意什麼?”
沈讓瞥了眼被車内熱氣熏得臉頰微紅的女孩,打了個轉向,“跟在我身邊。”
“就這樣嗎?”她沒參加過這種晚宴,難道他不需要跟别人說話嗎?
她在身邊不會聽到不該聽的?
“就這樣。”
“好。”
車子迎着午後暖陽,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工坊前,時綏已經多了些見識知道這是某個頂奢的定制工坊。
她偏過臉望向男人,對方隻是下巴點了點示意她下車。
她隻得一同進去,剛穿過一個走廊走到室内,就有幾名老師傅圍了上來,而一旁已經備好了幾件裙子。
“你們看着來。”沈讓語罷走去了另一個房間。
和善的老師傅笑意盈盈地問:“時小姐,您是想先試哪件?”
時綏緩步走到一個最低調的裙子前,輕聲道:“先試這個吧?”
“好的,您跟我來。”稍微年輕一點的女師傅連忙取消示意她朝更衣室走去。
師傅一臉驚豔的看着鏡中人,鏡中的女孩身着一件挂脖綠紗裸背裙,脖頸處是金光閃閃的鍊子,腰間是金飾形成翅膀的形狀蜿蜒到背部,配上她本就清冷的氣質更顯得不似塵世中人。
她走上前來整理了一下裙擺說道:“時小姐,您穿這個很合适,還需要再試試别的嗎?”
時綏搖了搖頭,這裙子竟然意外的合身:“就這條吧,師傅,這是定制的嗎?還是成衣?”
師傅暧昧地笑了聲,“時小姐,這條秀場款模特都快一米八了,這是沈先生特地定制的。”
沈讓半個月前将尺寸交給他們,并把款式都選好,他們日夜趕工才定制出這幾條。
時綏咽了下口水,她知道定制是要有本人來由師傅量身定做。
這是穿了别人的衣服吧,居然這麼巧體型都差不多。
她眨了眨眼将思緒撥開走了出去,男人已經換上一身三排扣長款西服,見到她出來緩緩站起身來,這款西服很好将他肩寬腿長顯出來,配上一米九的身高氣場極強。
她看着那張冷漠的臉,甚至生出一絲懼意腿有些軟。
“其他的呢?”他的聲音莫名有些低沉。
時綏并不想都試别人的衣服,一件已經很過分了。
“就這件吧。”
沈讓走到女孩面前,視線落在被金飾點得更加瑩白的背部,啞着聲說,“換上鞋子,去化妝。”
此時正好有師傅拿着一雙搭配的高跟鞋走來,他看着越發清冷朦胧的人,心下生出一絲後悔。
想藏起來。
“記住,今晚在我身邊當個啞巴花瓶。”
時綏剛坐下換好高跟鞋就聽見這句話,頓了下才應答,她隻是人形花瓶。
見她乖乖點頭,他伸出手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