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岚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堇一眼神制止住了,待确定容舒婉主仆走遠後,沈堇一才帶着翠岚回到屋内。
“主子,她說的真是太難聽了,她自己不也是庶女出身嗎?不過是命好被記在主母名下成為嫡女,如今又憑什麼瞧不起你。”翠岚為她抱不平,卻沒發現沈堇一的眼神愈發難看。
沈堇一眼眼神兇狠的看着容舒婉喝過的茶杯,“是啊!憑什麼?若不是現在還有用的着她的地方,還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過了。”
沈堇一嘴角不屑的笑了下,“還想嫁給大哥,若是我這嫡母真的想她嫁進侯府的話,又怎麼到如今也不上門提親呢!”
翠岚聞言想起,“對啊!這容小姐早早便過了及笄,如今都快十七了,還未說親,就算到了雙十年華,想必這侯府的大門她也是邁不進來一步。”
沈堇一贊賞的看着翠岚,“可是有些人啊!她就是不懂,沉浸在自己的夢裡,一心想嫁高門的夢。”
“哈哈哈哈。”
沈堇一嘲諷的笑了幾聲。
翠岚聽這話卻又有幾分疑惑,“既然明知不可能,那小姐為何還要讓她誤會?”
沈堇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神中帶着輕蔑,“若不這般說,她又怎麼心甘情願的當我的誘餌呢?”
翠岚眼睛一亮,笑着說:“小姐真是聰明,如此,我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不管她們誰輸了,我都會送另一個下去陪她的。”沈堇一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倒在地上,嘴角揚起的笑在此刻也顯得格外詭異。
“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先歇息了。”說着,沈堇一朝着床榻走去,翠岚想要服侍,沈堇一卻拒絕了,就在翠岚準備離開時,被沈堇一喚住。
“那套茶具髒了,拿出去扔掉吧!”
沈堇一漫不經心的說着,翠岚有些心疼的看着桌上擺放的茶具,“小姐,這個可是你最喜歡的一套。”
“現在不是了,拿出去扔了吧!”
翠岚見她如此堅持,隻能将茶具拿走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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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霜裝病在屋内待了三日,話本子都快看完了。
容舒婉待了兩日也離開了侯府。
一轉眼,阮眠霜到了侯府也有好幾月了,眼瞅着就要除夕了,府裡也早早的便開始裝飾了起來,遠遠望去便有幾分喜氣。
阮眠霜依舊去往月華齋向葉英華請安,依次向各位長輩行禮後,照舊坐在最後,沈浠悅和她小聲說着話,沈堇一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沈浠悅瞧見了對着沈堇一翻了個白眼,沈堇一雖然心中氣憤不已,卻不敢說些什麼。
沈浠悅拉着她小聲聊着,原本還充滿話語聲的屋内突然寂靜的讓人生怕,阮眠霜擡眸一看,衆人皆望着門口,她好奇的順着她們的視線望過去。
一名身着盔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眼眶泛紅,跪倒在地:“娘,孩兒回來了。”
葉英華站起身來,扶起跪在地上的沈宥賢,輕撫他的面龐,滿眼心疼,“我的兒,瘦了。”
“兒子不孝,多年來未曾侍奉在側,還請娘恕罪。”說着,他又要再次跪下,葉英華一把快攔住他。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府内衆人神态各異,卻皆為那一句“回來就好”紅了眼眶。
沈宥賢拉着葉英華的手道:“娘,這次我收複邊關夷狄,陛下隆恩,特許我不必再回邊關,這次,我終是可以侍奉在娘左右。”
葉英華高興的不知說些什麼好,沈宥賢故作神秘的說:“你看我還帶了誰回來?”
衆人聞言帶着疑惑看向門口,在外赈災的二爺沈修齊和在書院讀書的沈淮序皆回府了。
沈浠悅直至奔向這位許久未見的哥哥,沈淮序摸了摸她的頭發,“又長高了不少呢!”
“娘,兒回來了。”沈修齊朝着葉英華行了大禮。
“回來便好,正值年關,你們皆無書信,我還以為你們都不回來了。”葉英華抹去眼角的淚。
沈修齊站在一旁,毫不客氣的出賣了自己的大哥,“娘,我是想提前傳信來着,可大哥說這樣會讓你更高興,所以就沒飛鴿傳信。”
沈宥賢瞪了自己弟弟一眼,随後開口解釋道:“此行回來,兒收到消息,有人欲花重金埋伏,故而不敢洩露行蹤。”
葉英華看着兄弟倆,笑道:“行了,不用解釋,娘親知道,這些時日,你們不在身邊,多虧了老大媳婦,把家裡上下打點的十分妥帖。”話音剛落,葉英華撇過頭,便瞧見老二媳婦姚靜笙有些不悅,連忙道:“老二媳婦也是不錯的。”
“多謝夫人。”
沈宥賢向着容紀棠行了一禮。
“夫君不必如此,侍奉婆母,本就是妾身的本分,幸得婆母不閑,每每都來叨擾。”容紀棠看着沈宥賢,雙眼含淚,眉目含情。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沈宥賢不禁感歎道。
沈修齊不似大哥那般,隻是含蓄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姚靜笙道:“幸苦了。”
姚靜笙搖搖頭,眼眶微微微微泛紅,瞧着許久未見的夫君,“不辛苦,這些都是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