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紀棠笑得十分得體,“兒媳想辦個賞花宴,将上京世家小姐皆請到府上,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葉英華沒有直接搭話,姚靜笙卻先開口道:“大嫂,我瞧着你娘家那位容小姐就很不錯,又知根底,更何況,我瞧着容小姐似乎也對言卿有意,若是日後兩人成婚,隻怕是親上加親啊!”
容紀棠笑意未變,“弟妹說笑了,舒婉雖溫婉賢淑、蘭質慧心,可終究還是差了些,更何況言卿之妻不隻是沈家婦,更是侯府主母,一言一行皆代表了侯府,舒婉她并不是最佳人選。”
葉英華沒有答話,端起一旁的茶杯,低頭抿了口,“你才是侯府如今的女主人,一切你看着辦就行,不必事事來問我這老婆子。”
姚靜笙坐在一側,眼神來回在兩人身上打轉,随後開口道:“想必大嫂是有合适的人選了!”
容紀棠看了眼姚靜笙,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道:“硯初也到了适齡,弟妹不如乘此機會一同相看一番。”
“我替硯初謝過大嫂好意。”姚靜笙唇角微勾,笑意未達眼底,“但硯初如今還在邊關,何時能歸尚未可知,此時替他相看恐怕為時尚早!還是待他歸家再說吧!”
容紀棠面色如初,“弟妹說的是,倒是我這做大嫂的考慮不周了。”
“大嫂日日都要擔憂府上瑣事,弟妹自當理解。”姚靜笙理了理衣裙,撇了撇嘴,嘴上說着不在意,面上還是帶着幾分不悅。
坐在下側的沈樂妤内心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自己母親,随後又帶着幾分歉意看了眼容紀棠。
容紀棠面色不改,仿佛沒聽出姚靜笙話裡的意思那般,恭敬地朝着葉英華道:“母親,聽聞三日後是個不錯的日子,不如就定在那天如何?”
葉英華點點頭,“正巧這兩日我得了一個不錯的玩意,正好給你添彩了。”蘇嬷嬷在葉英華的一個眼神下,便轉身出了屋内,随後沒過多久又回來了,隻是手上多了一盆花,外觀神似牡丹,可走進一看,圓潤繁瑣的花苞層層疊疊,像繡球一般,緊緊包裹,周身成綠,可底部又帶着一點白,甚是驚奇。
“這花真好看,不知喚何名?”沈浠悅驚呼出聲。
“綠幕玉隐。”葉英華開口道:“此花乃我一故人相贈,可惜我一個老婆子不是這愛花之人,正好給你添彩頭了。”
“既如此,兒媳便收下了,多謝母親添彩。”容紀棠沒有推拒,身後青黛上前一步,從蘇嬷嬷手中接過花,小心翼翼的捧着。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葉英華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讓衆人離去。
姚靜笙分别時,看着青黛手上捧着的那盆花,幽幽道:“大嫂可要看好那盆花,畢竟婆母的一番心意,若是有什麼閃失,可就傷了婆母的臉面了。”
容紀棠冷冷道:“弟妹有這份閑心不如全花在二弟身上,畢竟如今二弟好不容易歸家,你卻仍将心思花在别處,恐傷了二弟的心啊!”
說完,容紀棠轉身離開了,姚靜笙氣的再也繃不住了,面色難看的的盯着容紀棠離開的背影,剛想破口大罵,沈樂妤拉了拉她的衣袖搖搖頭,姚靜笙也反應過來,氣沖沖的離開了。
回到屋内的姚靜笙再也控制不住了,擡手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掃在地上,沈樂妤看着這樣的母親,心裡頓時一陣寒涼,玉露幾人更是站在屋外不敢進來。
“娘,你冷靜點,你是還想将爹逼到書院再也不回來才高興嗎?”
沈樂妤的話剛說完,姚靜笙擡手就是一巴掌,“我是你娘,你竟敢這般同我說話。”
沈樂妤看着眼前如同瘋婦一般的姚靜笙,眼角劃過一滴淚,“正因為你是我娘,我才這般同你說。”
沈樂妤眼裡竟是悲傷,“你有多久沒看爹爹,我就有多久沒有爹爹,連哥哥都被你逼到邊關去了,你竟還心心念着這些身外之物。”
“好啊!我看你就是跟着那下鄉之人待久了,竟敢如此說你娘,來人,将小姐帶下去,叫人仔細看管。”
姚靜笙怒氣至極,丫鬟見狀連忙上前将沈樂妤拉走了。
姚靜笙坐在凳子上,漸漸冷靜下來,看着一地的碎屑,眼角劃過一滴淚,“玉露,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夫人,小姐隻是無心之言,你又何必放在心上。”玉露上前安慰着:“她隻是還太小了,不知道這吃人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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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霜走在容紀棠身後,同沈浠悅一道,沈浠悅一直想同她說話,可奈何容紀棠就在前方多有不便。阮眠霜自是明白容紀棠不願自己過多接觸他們,便離開了,獨自回了韶光院,沈浠悅本想一同前往,卻被容紀棠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