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她,搖搖頭,微微彎着眼,“倒沒什麼不好的事,隻是……”
阮眠霜原本放下的心突然又高高懸起,瞪大雙眼看着白芷,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白芷湊措半分,方才開口道:“你拉着大少爺的手死死不放,嘴裡還不停的喊着爹爹,我本想上前分開小姐的,可小姐死活不松手,還将大少爺的手都抓出了紅痕,若非大少爺制止,隻怕青谷都想動手了。”
阮眠霜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更不敢相信白芷的話,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磨着身子躺了下去,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白芷見她如此便知她心中所想,偷笑一聲,“小姐何必如此,反正大少爺未向你提及此事,隻怕大少爺并不在意,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阮眠霜死死閉着眼睛,不肯睜開,白芷無奈地歎了口氣,随後轉身離開了。
緊閉房門的聲音傳來,阮眠霜睜開了眼睛,心裡有些不安,這香雖說是大舅母所贈,可侯府人多手雜,到底是誰所為她亦不知。
她盯着承塵,心中思緒萬千,不禁苦惱如何能接觸到二皇子,從而複仇。
窗戶未曾緊閉,一陣涼風襲來,微弱的火燭熄滅,她側過頭看了眼,并不在意,屋外的白芷本想進來瞧瞧,卻看燭火已經熄滅了,便轉身離開了。
黑夜中的阮眠霜感覺眼皮越來越重,不知何時,陷入層層夢意之中。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借着月光,瞧見一人黑影,端端站在床邊,随後竟坐下來,擡手輕輕撫摸着阮眠霜的臉,阮眠霜即使閉着雙眼仍覺得多有不适,眉頭輕鎖,下一秒,那隻手便離開了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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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十分,阮眠霜睜開雙眼,警惕的環視了下四周,并未發現有什麼,撐着手坐了起來,随後發現手心處有一硬物,她擡手才發現掌心中躺着一枚玉佩,瞧着還有幾分眼熟,仔細觀察一番後,發現竟是沈言卿的,許是昨日留下的,她并未多想。
“小姐,可起了?”白芷候在門口,輕聲問道。
聽到白芷的聲音,阮眠霜下意識的将玉佩塞在枕下,随後又理了理衣衫,才讓白芷進來。
“小姐歇息了兩日,今日瞧着臉色都要好得多了。”
白芷伺候着她盥洗,阮眠霜坐在梳妝鏡前,拿着梳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着頭發,從鏡中看到白芷往床榻走去,她連忙出聲喚住白芷。
“還是來替我梳頭吧!今日我們還要去普甯寺,還是早去早回的好。”
白芷見阮眠霜面色如常,并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便走到她身後,接過她遞來的木梳,輕輕地替她梳理發髻。
“行了,走吧!”
見梳妝已好,阮眠霜便想起身,白芷點點頭,走到屋外時,白芷微微彎腰提起昨日便備好的東西,還不忘貼心的拿着東西遮好。
一路上侯府侍從匆忙而過,手裡皆拿着東西,阮路過之時,阮眠霜瞧了一眼,看得出來,大伯母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侍從手上之物竟是昂貴之物,更甚者是有價無市之物。
“表妹這是要出去?”沈淮序突然出現在身後,喚住了阮眠霜主仆。
阮眠霜轉過身,對着沈淮序微微福身,“四表哥,今日普甯寺主持大師要講佛,正好我想去還願。”
沈淮序一聽,立馬笑着說:“不如我陪你一同前去吧!正好今日我也無事在家。”
阮眠霜眼連忙推脫,“聽聞大伯母正欲給兩位表哥相看,想必府中事忙,還是我獨自去就好,更何況,今日若是四表哥同我一起前往普甯寺,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見,還不知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
“可是表妹你獨自一人豈非更加不妥。”沈淮序還想在再說兩句。
“翌琛,娘到處派人找你,卻不知你竟在此。”沈言卿眼神有些難看的看着兩人。
阮眠霜朝着沈言卿微微福身,見沈言卿神色如此難看,便連忙尋了個借口離開了。
“表......”沈淮序眼底滿是不舍。
“表什麼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罵人,娘在找你,還不快去。”沈言卿語氣有些不悅。
沈淮序看了眼沈言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最後還是朝着母親容紀棠的松濤院走去。
沈言卿看了眼沈淮序離開的背影,随後又看着阮眠霜離開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嘴唇緊緊貼着,青谷站在身後,看着如此的沈言卿,不敢發一言,隻是在心裡不禁為沈淮序祈禱好運。
“走吧!”
沈言卿大步離開了侯府,朝着刑部走去。
沈淮序對自家大哥的話是沒有半分懷疑的,徑直走到母親院外,卻見母親帶着貼身丫鬟正準備朝外走來。
“母親,不知喚我前來可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