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剛結束通話,正好看到張宇桉經過辦公室門口,立馬叫住他:“宇桉,快進來。”
張宇桉聽到聲音,腳步一轉,朝着辦公室走去。
“老師,您找我?”
“你來得正好,我剛想找你來着。”陳主任笑眯眯盯着張宇桉。作為他的老師,他一直都很喜歡張宇桉這個得意門生,不止聰明,而且對醫學有一種發自内心的熱愛,這是一種美好的品質。
所以一得到這個消息,他立即就想到了他。
他都已經是大幾十歲的人了,馬上就要退休,沒必要再去利用這樣的方式鍍金,所以他推薦了張宇桉。能力、品行、形象,張宇桉都再合适不過,這個機會他不容錯過。
“宇桉,你好好準備一個發言稿,大會需要一個兒科方面的醫生進行病例分享,我推薦了你。”陳主任從抽屜裡拿出一封邀請函,伸手遞給了他。
張宇桉雙手接過邀請函,他沒想到陳主任會推薦他,畢竟他的年紀擺在那,再怎麼也輪不到他。這個機會,明顯是陳主任給他争取的。
“老師,我怕是不夠格吧。”張宇桉有些擔心,他怕自己的老師會受到輿論的抨擊,“您推薦我,會不會對您造成影響。”
陳主任有些不理解張宇桉的擔憂,張宇桉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學生,自己很清楚他的能力,怎麼反而他自己卻不自信了。
“瞎說,不止是我覺得你行,你那些老師們哪個會覺得你不夠格。你是我們幾個老家夥都認可的,我們都覺得你行,那肯定沒有任何問題。”陳主任點了點自己的長桌,語重心長地告訴張宇桉。
“老師,我會好好準備的。”張宇桉知道老師們是相信他,他肯定會好好準備,不會辜負老師們的期待。
“對了,我怎麼聽說你不打算和醫院大部隊一起行動,難道是有什麼顧慮?”
“的确是,分配到我們醫院的名額是有些少,分到我們科室的那就更少了,但是你并不是占了醫院的名額,而是用了我個人的名額,你沒必要擔心。”
陳主任以為張宇桉是害怕别人的議論,所以才決定不和大家一起行動,還想着怎麼和他解釋這一切。他剛擡起頭看向張宇桉,卻發現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高興,但是又像是在強忍,總而言之,看起來怪怪的。
“老師,文冉也要去首都,我打算和她一起出發。”
張宇桉的聲音都變大了幾分,語氣中透露出自豪,讓陳主任都糊塗了。
“老師,文冉要去首都出版社,她受到雜志社主編的邀約,替《國際地理雜志》拍攝封面,這次是要去雜志社再次确認封面。”張宇桉一臉自豪,他說起文冉的事業那是相當的驕傲。
陳主任看着這樣的張宇桉忍不住笑了起來,年輕就是好呀。想當年他也是這樣的愣頭青,對象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聽你師母說過,冉冉是個很厲害的攝影家。上次她還在家裡直呼冉冉拍的照片特别棒,高興得不得了。”
“老師,可不僅僅隻是這樣。”張宇桉實在是沒能忍住自己的高興,“那可是《國家地理雜志》,能邀請阿冉拍攝封面,代表着對她的認同。”
陳主任的确是很少見到張宇桉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有些好笑地問:“你這樣,冉冉知道嗎?”
“我哪樣?老師你可不能亂說。”張宇桉才不承認,他隻是在說實話而已。
“就是你在外面這麼誇你家那位,她知道嗎?”陳主任好不容易獲得的樂趣,才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
張宇桉瞬間就不說話了,他是絕對不會在文冉面前表現得這樣。即便自己再高興,也會努力裝作沉穩的模樣,這是女人最喜歡的樣子。
“你怎麼就這麼慫了,明明很高興,卻偏偏不敢在正主面前表現。”陳主任恨鐵不成鋼地對着張宇桉說,“想我當年可是醫學院最勇敢的。”
“你們師母當時可是化學系的系花,追她的人能從教學樓排到學校大門口,還不是被我給追到了。她就是被我的勇敢所吸引,你怎麼就不能學學我呢。”
張宇桉本不想戳穿自己的老師,但是看着陳主任那得意中略帶調侃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老師,您這樣,師母知道嗎?”
“她知道您當年追求她時,其實不敢告白,是在室友的幫助下灌了好幾瓶酒後,才鼓起的勇氣嗎?”
陳主任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張宇桉:“你,你怎麼知道的。”
“好啊,這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肯定是你爸爸告訴你的,也隻有他這個壞小子才會記得這麼久。”
陳主任猜得不錯,當年張宇桉的爸爸就是陳主任的室友,親自參與了這次告白的策劃。前幾年,在一次閑聊間無意間聊到了這件事,張宇桉記憶力不錯,現在都還能清楚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