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吧裡的那些人招供,這次毒品注射是芳芳攢的局,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姑娘勸芳芳學好,芳芳則看不慣她那幅清高的模樣。
本來沒打算找朱曉夢,是芳芳去了趟廁所之後突然決定的,九點鐘左右就給朱曉夢打了電話。
審訊室裡,張煜問臉色蒼白的芳芳:“在廁所裡,你見到了什麼?”
“什麼?”
“你的朋友們說你是進了一趟廁所之後,突然做了決定,打電話讓朱曉夢立刻出來,朱曉夢這個性格,當然不會錯過這樣虐待人的熱鬧咯——所以她火急火燎地出門了,然後出事了。”
芳芳不知所措,一直在摳手,小動作實在太多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有所隐瞞,她有所畏懼。
這種人欺軟怕硬管了,真遇上事,根本穩不住。
張煜:“還是那句話,要妨礙警方辦案嗎?你自己想好!”
芳芳被吓得大喊大叫:“不!不!我——我說!我說了——你們也不信啊——”她那濃妝豔抹的臉已經扭曲了,看不出這個年紀女孩子該有的青春靓麗。
張煜輕飄飄一句:“你跟鬼玩遊戲了?”
芳芳愣住了,随後瘋狂點頭。
審訊室外的袁禧聽到這話就走了。
方黎在醫院陪那個受欺淩的小女孩楊因,楊因家裡條件一般,她的長相也一般,瘦瘦的,個子也不高。是一個典型的三好學生,乖乖女,不過比芳芳、朱曉夢要高一級。
楊因受到了驚吓,也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身上大大小小到處都是瘀傷,還有手臂上被注射毒品的痕迹。
她此時還昏睡不醒,她的父母在一邊淚流不止。
方黎不會說話寬慰人,隻好抱着膀子在一邊看着。
她因為是所裡為數不多的女同志,經常被派來幹這種安慰受害者的工作,不過她這個領導怎麼就看不明白呢,自己根本就是那塊料。
不過阿朱阿紫也在一邊,阿朱倒是一直在安慰楊因的父母。
阿紫則已經又是氣的上蹿下跳了,要不是阿朱攔着,早就當場把那幾人咬死了。
張煜走出審訊室,見袁禧正挂斷電話,兩人相視一點頭,就開着車往刑警大隊去了。他們調來了監控,不過很遺憾,監控什麼都沒有拍到。
袁禧:“瞿警官,這是個危險路段,卻沒有直接的監控覆蓋,這一點,你還要多費心了。”
瞿冬汗顔,連忙說是。
張煜看監控裡有一個山裡的村民背着背篼下山,在路段拐角就沒入了監控盲區,直到他下一次出現在另一個監控頭裡,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了。
瞿冬回答:“這兩天正是蘑菇生長的好季節,很多老鄉會在林子裡采蘑菇,所以他那一個半小時應該是進到林子裡了,倒也算正常。”
張煜還是覺得不妥,采蘑菇怎麼說也是雨後去采,前幾天蓉城可一直沒有雨啊——再說了那些導緻朱曉夢撞暈的石塊也在那片林子裡。
袁禧一見他有所懷疑,就說:“勞煩傳喚。”
監控繼續,綁繩子的區域屬于盲區,拍不到,隻能靠腳印來找人。
“鞋子主人應該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我們正在通過花紋找人,不過已經有了初步懷疑對象。”
另外一個顯示屏調出了一段錄像,在另外一個很隐蔽的角落,這個監控已經很老了,因為周遭建築物的變化,這個監控可以拍到的畫面有限,所以已經很久沒有人去看過了。
不過剛好就是這個老監控,拍到了一個小孩子的身影,戴着紅領巾,穿着四中小學部的校服。他沒有走大路上山,所以沿路監控沒有拍到。
他上山和下山之間相差了兩個小時,如果是去綁好繩子的話,的确有可能。
瞿冬覺得匪夷所思:“也就是說這是一次團夥作案,每個人負責了這場謀殺的一部分?”
張煜:“這是一場遊戲,當然不能讓玩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要達到的目的就是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在犯罪,但每個人又都是罪犯。”
“遊戲?”
袁禧:“這小孩在哪?”
“畫像師已經複原樣貌,正在找人。”
盧曉義在刑警大隊逼問村民老賈,方黎被派到四中的小學部吓唬小孩,兩人那邊都得到了一緻的回答,他們在跟鬼,玩遊戲。
鬼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
至于鬼長什麼樣子,是什麼名号,他們也不知道。隻知道那個在午夜十二點幽幽響起來的聲音,幫他們實現了願望,那麼他們就要将遊戲進行到底。
張煜:“還差一步。”
袁禧懂他的意思:“酸。”
方黎蛇族的思維已經快跟不上了:“這次該找誰?監控拍不到,腳印也沒有。”
張煜:“這方黎姐姐就有所不知了,一看就沒學過高中化學。”
方黎蛇信子一吐,抱着膀子黑着臉說:“我們蛇族隻需要學習捕獵。”
張煜:“去查查實驗室的酸性物質使用記錄,好姐姐,動用你頂尖的迷幻術,把實驗室管理給三下五除二撂倒。這一個犯人抓不抓得到就靠你了——”
方黎很受用,踩着高跟鞋就去了。
這一學期高一年級的化學正好學了酸,暑假期間按理說應該不會再做演示實驗了,可高一年級的清北班卻又做了一次實驗。
化學老師曾輝向實驗室借了一瓶濃鹽酸,因為暑假實驗室管理人員不在,所以他沒做登記,隻是口頭告知。管理人員跟他熟,也放心他,沒當一回事。
做完實驗的第二天,曾老師讓化學課代表去幫自己把鹽酸還了。課代表想趁機再擺弄兩下,就發現,鹽酸濃度不夠。
化學課代表王子涵,是個戴眼鏡的男孩,模樣不是特别帥,不過一直是班上第一名,做事幹淨利落,睿智博學,為人也沒有架子。
要是有人找他講題,他絕不藏着掖着,是難得的品學兼優的好孩子,絕對是清北的料。
子涵很聰明,看事情也是不一般的敏銳,他能抓住問題的本質,精準犀利地解題,這樣的敏銳也影響到他的生活。
“我見過你。”子涵說,“你是九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