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他已經知道自己發生了進化……不對,是金剛護體,不管什麼傷都會痊愈,這是覺醒了什麼異能嗎?
張煜自然而然聯想到了自己那牛逼的前世,便開始念叨蝶妖何時出來啊?蝶妖這時候不該給他帶來什麼開挂的神兵利器了嗎?
害的本世子在此如此狼狽!還有本世子的愛妃!還有沒有天理了?一路上連厲鬼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已經被收拾得這麼慘了,再這麼下去四個人就要全部因公殉職了。
殉職有撫恤金吧?那可得多給點啊——外婆拿着我的撫恤金也可以過好日子了,也可以放肆地跟老頭子們約會了。隻是以後再沒有人給外婆把關了啊——
張煜的胡思亂想間,就已經把自己的後事安排好了,他甚至還在思考,死了之後魂魄是下地府投胎還是再次混特勘大隊。
張煜真想甩自己一巴掌,都被這特勘隊害死了,死了之後還想着回去,真是賤啊!
鮮血流了一身,又幹在了皮肉上、衣服上,但張煜一刻不停地往袁禧那裡爬。
“累死小爺了——”
“本世子的愛妃!别睡了!都是假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不要被迷住了!袁警官!袁警官!”
張煜已經靠近他了,袁禧雙眼緊閉,一直在掙紮。
血光照在他的臉上,另一半埋在黑暗中,臉上被劃出了流暢的線條,順着額頭略微顯露的青筋,顯得愈發誘人。張煜看到了他的嘴唇,薄薄的雙唇上盡是鮮血,似乎是自己咬爛的。
你夢到了什麼?
張煜:憑什麼他是正吊的?就算被吊起來也能這麼帥!而我隻配倒吊着,連哈喇子都控制不住!
他一隻手把着岩壁,另一隻手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臉:“愛妃?愛妃?别睡了!再睡就成睡美人了——你不會真要本世子來親你吧?這不行!讓下面的鬼們看到了多不好?我很怕羞的——”
袁禧沒有反應,接着他就注意到了,袁禧身上又一些奇怪的白色粉末。
張煜從他頭發上沾了一點,一聞,香香的,剛才在前山袁禧下了封印之後他就聞到過。下一刻,他差點又兩眼一暈,吓得他趕緊把自己的頭往崖壁上砸。
疼的他發蒙,随後他立刻把玉蟬輕輕含在了嘴邊。
好險——差點又中招了。
張煜立刻把袁禧身上的白色粉末全部抖幹淨,他想這東西應該是在封水鬼的時候就已經撒在他們身上了,所以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進入了幻覺。
後面的人木、水鬼全是幻覺,那麼他們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了?被什麼東西拖到這裡來的?
白粉抖幹淨之後,張煜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攬住袁禧的脖子,把玉蟬送到他嘴裡,本想就讓他含住,結果他忘了玉蟬的繩子還挂在自己脖子上。
張煜也不敢動,就這樣攬着袁禧,用嘴輔助着他含玉蟬。玉蟬冰冷的溫度很快就刺激到了深陷幻境的袁禧,他猛地一睜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張煜。
四目相對,張煜猛地一松手,玉蟬從二人口中落出,重新吊在張煜脖子上。
張煜語無倫次:“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哈!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猥瑣男!我我……我是有原則的,你别誤會我!是我偶然發現你的玉蟬,驅除幻境的效果還,還挺好。”
一時之間他尴尬地原地忙碌,反正不敢看袁禧,逃避着他的目光。
不過很快,張煜就緩過神來了,又故作一臉輕松,微微扭頭去看了一下袁禧,想看看他這個領導是什麼表情。
雖然他把人掰不彎,但好歹别被開除了,所裡工資還蠻高,雖然隻是兼職。
但袁禧卻根本沒在意他的話,也沒在意他疑似占便宜的舉動,或許一開始錯愕過。不過現在他盯着張煜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和一身的血,久久不能言語。
他眼中似乎有什麼秘而不宣的情愫翻湧,但縱使滔天巨浪,也被他生生按下去了,隻餘一灘平靜的秋水,還在執着地蕩漾着月光。
張煜看在眼裡,心想:我的心肝兒啊,愛妃你這樣……讓我備受鼓舞啊,你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呢?
袁禧暗中催動骨刀飛出,一刀砍死了上頭的吊死鬼。黑刀翻飛,又随着砍斷了勾着無言和方黎的舌頭,那兩人反應不及掉了下去。
“诶!幻境還沒解除,他倆……”
話還沒說完,和尚就敲着木魚,頂着佛光把方黎從屍堆裡拖出來了。
的确是真拖出來,無言抓着方黎的頭發,生生給在地上拽着。
這秃驢對待女士未免也太粗魯了吧,就算是女蛇也不能這樣啊!
“阿彌陀佛……貧僧實在是不知道該拖哪裡,畢竟出家人不近女蛇……”無言也被搞得灰頭土臉的,此時還把手端在胸前,一本正經地說話。
“方警官怎麼還沒醒?”張煜問袁禧。
袁禧隻分給了方黎一眼,就又轉回來看着張煜:“她沒事,隻是還深陷幻覺。”
張煜想給她喂玉蟬,袁禧立刻打斷:“這東西對蛇沒用,讓無言給她念經就行。”
無言:“???”
無言躲這位蛇施主還來不及呢?怎麼還給她念經?要是方黎醒來不分青紅皂白先甩自己一耳光怎麼辦?
無言:“貧僧隻會念經超度亡靈……”
袁禧環顧四周:“那你就把這坑底的亡靈全部超度了吧。”
無言默默低頭,道:“我為女施主念清心咒……”
袁禧這才扶住張煜的肩膀,一臉關切地問:“你的傷……”話還沒說完,他就發現了,張煜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了。
張煜嘿嘿一笑:“覺醒特異功能了。”
“多久的事?”
“就咱們那晚下雨調查朱曉夢死因的時候,我才發現的。”
無言插嘴:“什麼特異功能?”
袁禧低頭,言簡意赅:“念經。”無言默默低頭。
張煜:“你在幻境裡看到什麼了?我叫你好幾聲你聽到沒?怎麼叫都叫不醒。”
袁禧卻對上了他的雙眼:“我聽到了。”